╔☆→—————————←☆╗ ┊小说下载尽在 书本网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瓶邪之拾年》作者:夏染莹澈 文案: 张起灵:“用我一生,换你十年天真无邪。” 吴邪:“没有你在身边给我再多十年又如何,不过只是毫无意义的期限而已。” 可能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对不一样的瓶邪。他们有着不尽相同却又有些雷同的故事。在每个人心里也都有不一样的结局。可能因为我太唯心论了。所以无法找到最好的结局。总想着写的尽可能轻松一点,可有的时候下笔又有些沉重。只能尽力把我心中的瓶邪和大家分享,谢谢。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起灵,吴邪 ┃ 配角:胖子,黑,花 ┃ 其它:瓶邪王道 ============= 第1章 吴邪失忆 我还在迷迷糊中,开始只是一片寂静然后慢慢的周围变得一点点嘈杂起来,似是很多人在围着我不断的争吵。我挥挥手想把这些吵人的声音挥走。却不料手才伸出去就被人莫名其妙的抓住,我想说,这是哪个不开眼的妨碍本大爷睡觉,想死还是不想活?我挣扎着手却使不上力气,努力睁开眼睛就对上一张犹如大饼的脸,着实吓了一跳,再仔细看这饼脸的主人不正是王胖子吗,胖子看我醒来放开我的手扶我靠在床边,又拿过枕头给我垫在后腰上,我心说,这胖子还挺会照顾人吗。还在胡思乱想中胖子打断了我已经跑到不知哪去的思路一脸委屈的看着我道:“天真,你他妈终于舍得醒了,你可急死你胖爷了,你这一睡就是一个多月,可怜你胖爷在床边给你端屎端尿的当护工,眼就不敢闭,你这是要折腾死你胖爷啊,你胖爷的一身神膘就为了你这缺心眼的掉了多少,你得赔必须赔!” 说完还故意摆出一脸无辜相满脸写着我可怜吧,我真想对着他的饼脸就是一巴掌,可惜小爷我现在使不出力气只好作罢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道:“大老爷们还卖萌,胖子你恶不恶心,我怎么在这?这是哪?”四周一片白,一眼就能确定这是医院的病房,门外时不时的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经过。胖子大咧咧的往我床边一坐,我只觉得床“乎通”一个下沉,他按了按我床头的铃,然后看着我道:“你还好意思问你在哪儿?还能在哪儿这是医院呗。”我怎么进的医院,没印象了,再次开口问他:“我怎么会在医院?”我话一出口胖子就变得有点踌躇,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才好。就在那暗自思量,医生说天真可能会因为这次的事导致失忆,看来像是真的失忆了。该不该和天真说小哥的事?自从小哥进了青铜门,天真就疯了一样多次想打开青铜门冲到里面去把小哥揪出来,要不是人多拉着他现在指不定出什么大事了呢,这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的好。先瞒着瞒一天是一天,胖爷可不想再看他发疯。 看他一脸严肃眼睛不停的眨知道他大脑正在飞速的运转,也不催他,盯着他的脸等着他给我答案。恰巧这时医生听到铃响来看我,问了些我的身体的情况,又和我说观察一下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胖子一听乐了从刚才那一脸严肃换成平日里的嬉皮笑脸道:“这事还得从咱们下斗说起,黑瞎子说这长白山上有个油斗,非要叫上你和我还有小花下斗,下去你胖爷我屁都没摸到出来还遇到雪崩,这不就把你小子给拍那儿了,你胖爷拼死把你小子挖了出来,又在你山上困了2天2夜要不是恰巧有个登山队出现,咱们可就是等着变成雪花腊肉的节奏。” 长白山?我脑中不断搜索记忆,油斗?好像有点印象,墓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想不起来,怎么出来的也想不起来?中间发生了什么事?胖子见我努力思索,就问我想起来点什么没有,我摇摇头,他再次试探的问:“小哥呢?记得吗?”我停止思索瞪着他:“什么小哥,不记得了。小哥是谁?”胖子轻轻舒了一口气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没谁没谁,天真你渴不渴我给你倒水。”说着倒过一杯水给我,我接过水,抿了一口。心想,这胖子虽然好多时候不靠谱,毕竟对我不错,还多次舍命相救,也不会害我,也就信了。可是心里总觉得少了什么,总是不踏实,好像少了很重要的东西。到底少了什么,又偏偏想不起来。摇了摇昏昏欲睡的脑袋放弃再想,也不理还在一边叽叽喳喳的胖子继续倒在床上做梦。 随后的几天,医生来过几次,告诉我已经没事了,让我随时可以出院,回家静养一阵便可。胖子听后开心的不得了还墨迹着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出区好好大吃一顿了,也不管旁边的医生看他的眼神。我心说,胖子真是不开眼,说人家这地方是鬼地方不就等于说人家这地方的人都是鬼一样?暗自无奈,也懒得管他。胖子兴高采烈的跑去给我办了出院手续,又一手操办给我买了回杭州的票。还说要送我回杭州,我说一大老爷们回个家还要他送,叫他滚蛋,可他不依不饶非要说伺候了我这么久怎么也得从我身上捞点好处。回去请他大吃一个月。非把他一身神膘给补回来不可。我也就没再坚持,知道他也是担心我。只是觉得,这次下斗好多事都变了。好像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也忘记了重要的人。而且胖子对我的态度也起了变化,这到底是好是坏,我看不懂。不管是好是坏,总要去面对的,这样想想心里也就释然了。 第2章 记忆的碎片 两天后,我和胖子抵达位于杭州“西冷印社”的铺子里。王盟正在打游戏,那叫一个如火如荼,边打边叫唤,也不知在玩些什么。见我和胖子进来赶紧凑过来,又往我们身后看了看,略显经验:“那小哥呢?怎么没回来?” 我一听,又是小哥,这小哥到底是什么人?扭头看旁边的胖子,胖子正对着王盟挤眉弄眼。本来就是饼脸,被他这么挤来挤去的看了不知多扭曲。我顿时心生嫌弃。王盟自然也不是笨人,做我们这一行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绝对是登峰造极级别的。心知这里面肯定有事发生,也不多嘴,马上转移话题道:“老板你快坐,你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月,我可盼着你回来呢。”说完还故作娇羞的挠了挠头。 王盟扭捏的姿态,顾左右而言它的反应让我心生不安。这次回来怎么人都这样了?这才过了2个多月,怎么胖子变了?而且就连王盟都变了?我又看了看胖子,胖子若无其事的对我摆着一张欠抽的笑脸。时不时的还瞄瞄王盟,这俩人这样子一定是有奸情!两人都满脸写着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不告诉你小哥是谁,你有本事咬我的嘴脸! 我心中一恼各种不爽都涌上来,开始挤兑王盟:“你这是盼着我回来给你发工资吧?”说完又把枪头对准胖子:“你这货别再笑了,老子看的都想吐。”胖子出奇的没反驳我,只是陪着笑脸说:“是是是,不笑不笑,小三爷您的吩咐必须执行,您的地盘您最大。”结果还是一脸的嬉皮笑脸。 我也不好再借题发挥,就接着王盟之前的话问:“小哥是谁,你们怎么个个都说小哥小哥的?”胖子怕王盟说错话,立马接道:“什么小哥啊,天真你是不是被雪山的雪拍傻了,人家王盟那说的是小花,小花你知道吗?解雨花,解雨臣,解家当家的,你那耳朵塞驴毛了!”说完还不忘朝王盟眨眼,王盟会意立马附和道:“对对对,就是花爷,花爷。老板你刚回来还是好好休息一下的好,我去给你们泡茶。”说完王盟一溜烟的跑了。 就留着我和胖子脸对脸。我懒得看他一脸横肉还要硬堆着笑的样子,就让他自便自己便上了2楼。躺在竹椅上休息,不一会王盟就端了茶进来,我问他胖子呢,他说胖爷接了电话有急事回北京了,让我和你说一声。我也没再说话,接过茶,品了起来。 王盟和胖子的表现太可疑又太刻意了。难道真的是有奸情?想到王盟和胖子要是……浑身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会的不会的,拼命摇摇头晃掉这恶心人的想法。继续把注意力放到小哥身上,丛王盟和胖子的反应可以看出这次绝不止下斗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别的事发生,而且是很重要的事,事情的关键人物肯定就是这个小哥。 可任由我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里面有什么事他们都知道而只有我不知道的?小爷我本来好奇心就重的异乎寻常的人,况且还是关于自己的这么重要的事。虽然不知道小哥是谁,但是心里能感觉到一定一定很重要。看来得找王盟谈一谈了。 拿过手机给王盟打了电话让他把店门关上,上来我有话要说。王盟倒是很迅速,没出5分钟他就出现在我面前,我抬起头一边盯着他看一边面无表情的喝茶,一杯茶喝完王盟还很识相的给我续了杯茶,忐忑的看着我额头冷汗直冒。我看他的样子,火候差不多了,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幽幽道:“王盟,你跟了我多少年了?”说完放下茶杯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王盟。老板范儿十足。 王盟局促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我阴晴不定的脸,一时没了以往在客人面前的淡然自若。一多半是因为我虽然平时待他不甚亲厚,但也不会无端摆老板架子。这次定是气急想要拿他开刀。加上他做贼心虚,心知弄不好就成了鸡鸭被人宰了也不一定。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道:“八年了,我16岁来杭州幸得老板不弃将我收留在古董店内,教我做生意,至今为止已经八年了。”我看着他心里虽有些不忍,但事已至此,我必须问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继续面无表情道:“王盟,你我八年,但是你却有事瞒我,叫我怎么信你?你还是回老家吧!”说完起身准备离开,王盟一把拉住我的衣袖,略带哭腔道:“老板,别啊,我爹妈在老家还等着我挣钱回去给我弟妹交学费呢,父母年纪大了种不了田身体又不好,这一家老小可都指望我呢!” 抛开这八年的情分不说,其实王盟这八年帮了我不少忙,我从记事起就爱跟三叔东奔西跑。店里都是二叔在打理,王盟呆在店里的时间比我多的多,所有的业务也比我熟悉。这么好的员工,我怎么舍得炒他鱿鱼呢,但是不下点猛药他也定是不会怕我。必须逼他跟我说实话不可!思及此,我再次拿杯倒茶道:“好吧,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就不炒你,说,小哥是谁?”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小哥名叫张起灵,一直和老板你形影不离,很少分开,不论是下斗还是回店里,你真的不记得张起灵了?”王盟苦着个脸,心说,早知道不理胖子直接跟老板说了就好了,也不用现在受这种气。都是死胖子的错。 “张起灵?”听到这三个字我心里猛然一痛,一股熟悉的感觉冲上心头。张起灵?明明很熟悉,为什么想不起来?故作镇定:“继续说下去。” 王盟看我面色毫无缓意,脸更是苦的挤在了一起继续道:“两个月前,胖爷黑爷花爷来店里找你,然后你,小哥,胖子,黑爷,花爷,5个人就一起去了长白山,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至于胖爷不让我跟你说什么,我是真不知道。我看着王盟哭丧的脸,不像在说假话:“张起灵一直和我在一起?”王盟使劲点了点头。我心想王盟知道的肯定也是不多,还是问问胖子这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挥挥手让王盟下楼继续去看铺子。随后拨通胖子的手机,关机。心说,这胖子这是故意不接我的电话躲着我。就给他发了短信过去。 “我已经知道小哥就是张起灵。其他的事,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吗?”放下手机盯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王盟上楼来告诉我他要下班回家了问我要不要走,我看看了时间已经晚上9点多,让他开车送我回家,他这些年混的不错,赚了些钱,自己买了辆二手奥拓。坐在奥拓车里望着窗外的灯光,格外迷离起来… 十几分钟就到了家,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澡。走进卫生间,眼球就被洗手盘上的2个牙桶吸引了。走过去拿出牙刷,脑子里突然闪现出我在为某个人挤牙膏的画面。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会不会是张起灵?我不知道。洗澡的心思也没了,走到房中,扑通一声让自己趴在床上,动也不动,开始苦思冥想起来,想着想着也不知都想了什么,就这样任由思绪越飘越远…… 第3章 小三爷的北京之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4点钟。揉揉阵痛的额头,最近头痛的越来越频繁了,越想想起什么就越头痛。再次拨通胖子的手机依旧关机。心说这胖子是铁了心了躲着我了。放下手机起身去厨房搜寻食物,找来找去只找到一袋方便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也懒得煮直接烧水泡了就吃了起来。草草吃完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想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想要突然有什么灵感爆出想起点什么,把整件事情贯穿起来。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头却越来越痛。 浑浑噩噩的过了2天,期间没去过店里王盟也没找过我,怕是之前被我吓到了。也不愿理我。虽然我是他的老板,但也只有在真正发飙的时候才不会被嫌弃。懒得去管他,这期间我给胖子打过无数次的电话,都是关机。当下决定,死胖子你不接我电话我还找不到你了不成,看小爷冲到你家收拾你去! 说走就走,虽然我这辈子到现在还没谈说爱就爱的恋爱,但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倒是不少。买了最早的飞机直达北京机场。出机场直接打的到胖子家。胖子睡眼惺忪的开门,看到门外的我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惊讶揉揉眼睛里的眼屎道:“胖爷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来,赶紧进来吧,在外面杵着干吗?” 随着胖子走进房间,坐在大厅的藤椅上,观察着胖子的一举一动,他先去给我泡了杯茶后,随意的坐在我对面,看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顿觉头痛无奈道:“天真,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的好,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忘记过去好好生活,我们这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又是为我好?我心中冷笑:“凡是你们觉得我不应该知道的事,不对我说,瞒着我的时候,就会美其名曰的一句,天真,我是为了你好。狗屁!你们他妈的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好与不好我可以自己去判断,你们都拿我当三岁小孩子?什么事情的好坏都由你们判断了?我判断什么?我的人生凭什么要靠你们判断来过?”三叔是,你是,恐怕我身边的人都是,你们到底在隐瞒我什么不让我知道。烦透了。真是受够了!这种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不信任的疼爱,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们信任? 胖子看我真的急了,也不再说什么。似乎是想通了道:“行,既然天真你这么说了,胖爷我也再不说实话就对不起以往我们的兄弟情分了,你等下。”胖子起身到房间拿出一个蓝色的挎包,这挎包的样式老旧,不像是最近流行的款式。心说胖子怎么还用这个老的包,这包真不是他的style。胖子毫不犹豫的从包里拿出个东西放在我眼前。我仔细一看,这东西不是鬼玺吗?鲁殇王借阴兵用的鬼玺,怎么在他手上?胖子看我盯着鬼玺,把鬼玺拿起来交到我的手上。 突然语重心长起来。“天真,就算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这些话不应该对你说,但是你执意要知道,我也没有办法。作为兄弟,我真的希望你不要再受伤害,小哥肯定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心疼你。这点你要明白!”认识胖子多年,鲜少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想必这件事情的真相一定很沉重。 我也觉得方才的话说的有点过了,点头向他道:“我知道,只是我也希望你们能对我坦诚相待。”毕竟你们不是我,不知道我心里真正珍视的是什么。就连我,现在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执着。 胖子看出我的坚定,也不再保留,狠狠吸了一口烟道:“小哥叫张起灵,至于是不是真名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张家历代族长都叫张起灵,可能张起灵只是个代号。他是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们都叫他小哥,你却背地里喜欢叫他闷油瓶。没人知道他从哪来,要到哪里去,也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都在干些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吴三省夹喇嘛去鲁殇王墓,他不爱说话,不是盯着天看就是睡觉。着实是个面瘫,这么个面瘫小哥却意外的对你很好,救过你很多次,每次在你出现危险的时候都是他在你身边保护你。所以天真你下过那么多的斗却从没有过生命危险都是因为他对你的保护。”他看了看正拿着鬼玺发呆的我,递给我一支烟,帮我点上,继续道:“这次去长白山的云顶天空,小哥是为了替你去守青铜门,本来应该你去的,可他为了你的安全。自己去了。这鬼玺就是开青铜门的钥匙,他把鬼玺交给你,跟你说,若是十年后你还记得他,还想找他,就去云顶天宫用鬼玺把青铜门打开,若是忘了,他也不会再出来。” 我拿着鬼玺,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心痛,泪水不期然的流了下来。滴滴落在鬼玺上,胖子见状叹了口气摇头走开了。听胖子说完,我努力想象着那些画面,却如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这样一个保护我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他…对我很重要吗?”我声音有些哽咽的问胖子,眼睛没有离开鬼玺的意思。 胖子背对着我的身形一顿,转过身道:“对,我从没看你这么紧张过一个人,想必他对你很重要!”恐怕比你自己的命都重要吧。 “那,我对他呢?也一样重要吗?” 胖子像是不知如何回答:“天真,小哥的心思没人看得懂,但是,我也从来没看过他对除你之外的人那么在意!” 我点点头,与其说我关心他对我来说重不重要,我更关心他现在过的好不好:“他,好吗?或者说,还活着吗?” 胖子对我点点头,一脸坚定道:“活着,肯定活着,天神一样的小哥,谁打得到?”恐怕能打倒他的便是你无邪了吧我不再说话,起身收起鬼玺对胖子说:“我走了。” 胖子追出来问,“你去哪?” 我没转身,怕他看到我被泪水沾的脸。挥了挥手:“杭州。” 推开门,冷风迎面而来,都说十月是金秋,原来金秋也会如此寒冷,让人心发颤。 张起灵……张起灵……一路默念。 第4章 写给吴邪的信 回到杭州的时候杭州正在下雨,绵绵的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凉凉的秋风带着一丝丝凉爽直吹到我的心里。胖子的一席话让我心中烦乱不已,偏偏又想不起来,一种无力感充满全身。任由秋雨混着凉凉的秋风打在脸上,意外的让我烦乱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懒得打的,步行回到家中,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透。胡乱的用毛巾擦擦头,打开衣柜准备找衣服换。顺手拿起最左边挂着的衬衫,谁知手一滑衣架便掉了下来,发出“空”的一声。我明明记得这衣柜买的时候是直接打在墙上的,应该是实心的才对,不应该发出“空空”的声音。用手轻轻敲打衣柜左下角,果然是空心的,也许是斗下的多了,对于这种本该是实心却是空心的东西格外感兴趣。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难道有暗格?”找来工具撬开衣柜的木板,果然墙后被动了手脚。一个偌大的大洞,洞口处挡着一块砖头。我去!谁这么缺德在老子家里打了个这么丑的洞?这尼玛是把你小爷家里当墓穴了?打洞打的肆无忌惮,难道是小偷?不对,小偷也不可能从这么小的洞爬出来,看样子这个洞是从里面打出去的,用手拿出砖头,只见洞内摆了一个长方形和砖头大小的木盒子。木盒子异常精巧,雕花细致周边布满金线,这木盒子一看就不一般,朝代无法辨认但是最次也是清代的。小木盒没有上锁,轻轻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老式牛皮纸做的档案袋。小爷我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我去你大爷,一个古董木盒里竟然放的是现代的档案袋?用手颠了颠有些重量,再捏一捏,好像是纸张类的东西,这是怎么个情况?这画面怎么这么不协调!怎么这么不搭嘎!誰能告诉我!! 懒得顾及其他,我的好奇心已经驱使我速速的打开档案袋。只见档案袋里装的都是信封,可能年代不同的关系,有的已经发黄,有的却还很新,大致看了看,这厚度足有百封以上。仔细看下每个信封上都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张起灵”我的心瞬间漏了一拍。张起灵?难道是他写的?还是谁写给他的?麻溜的打开信封,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吴邪,或许有天你会看到我的信,当你看到这些信的时候毫无疑问我已经在青铜门里了。”无疑这是封写给我的信,我把信全部搬到床上,也忘记了换衣服的事,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细细看了起来。 “吴邪,不知十年后你是否还会记得我?但是我一定会记得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漫漫数百年,我遇到过无数的人,经历过无数离别,只有这一次,只有你,让我心生留恋,让我不舍,吴邪,好好生活,再见! 落款,张起灵,这封信没有日期,无法估计是什么时候写的,从内容上大概可以推断或许在2个月前,或许更早… 我闭上眼,胸口闷闷的胀痛,伸手在衣兜里拿出已经湿了被压扁的烟,颤抖着双手点着吸了起来。吸了两口,我开始猜想这些信是不是都是写给我的,拿起第二封,继续看下去。 “吴邪,忆儿时与你初见那个夜晚,你刹那不经意的笑颜,犹如那夜炫目的月光,照进我干涸的心,弥漫全身,唤起我突然的欢喜和疼痛。” ----张起灵 心痛无声蔓延…… “吴邪,一别经年再次与你相见,浮世沧桑变迁,唯我初心如旧,护吴邪周全。” ----张起灵 泪顺着脸颊滴落,流进口中,那滋味犹如我此刻无法平静的心。满嘴苦涩。 “吴邪,我愿用我一生,再换你十年天真无邪。” ---张起灵 不知看了多久,仿佛经历了一生,一张张脸,一个个残缺的画面在我眼前不断闪现,头痛混杂着无可抑制的心痛。无法呼吸,才发现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无声的泪水,塞满的烟灰缸都在提醒我的心痛。看了看手中还剩下三封没拆开的信,倒了烟灰缸,擦干泪,继续点烟看了起来。 “吴邪,人生若无悔,我们又怎会对影难成双?但,我从不曾后悔遇到你。” ---张起灵 “吴邪,我想和你一起去看天之涯,海之角,我想和你一起看遍这世上每一处美丽的风景!” ---张起灵 “吴邪,带我回家。” ---张起灵 一声声“吴邪”鞭打着我的心,颓然瘫倒在床上,无法动弹。张起灵,这样一个重要的人,我竟然忘记了。早就心痛的无法呼吸,闪现的画面在我眼前拼凑成一张苍白的脸,他看着我,对我一笑:“吴邪。”我伸手想触碰眼前的人,谁知还没碰到,人便在化成一缕青烟,消失于我眼前。 “张起灵,你别走!!”我失声大喊,画面猛然定格,我终于知道了那个对我那么重要的人是谁了,我终于知道让我心痛如绞,让我不舍,想念的人是谁了!我终于知道让我如此执着的人是谁了!混蛋张起灵!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收好所有的信,如获至宝…… 时间定格回到那年你我相遇,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吴邪。你也是这家的孩子吗?”年少的小男孩站在树下一脸稚嫩望向前方坐在树下望着天发呆的少年。拿出一根棒棒糖递过去:“给你。”少年无声的接过棒棒糖,他又微微一笑,问道:“我可以坐在旁边吗?”少年点头不语,小男孩静静的坐在少年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天发呆。 “张起灵”少年看着小男孩想对他扯一个笑,却忘记了应该怎么去笑。 小男孩一愣,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的,你的名字真好听。” 他喜欢,张起灵,这个名字。 小男孩陪着他看了一会天,实在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张起灵,你在看什么?” “月亮。”张起灵闷声回答。“哦?”小男孩猛然把脸贴到张起灵的脸眼前,和他对视,笑嘻嘻的道:“你长得真好看!”张起灵微微一愣,这是张起灵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说他的名字好听,第一次有人不怕他主动和他说话,第一次有人对他毫无戒备的笑。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心可以因为他的一笑,变得如此温暖。从此,那个5岁的稚嫩小男孩那温暖的一笑就在他心里刻下了一个叫吴邪的名字。从此吴邪变成了他要守护一生的人,也成了他的命,更成了他的劫,生死劫。哪怕他身负全族众人,哪怕吴邪只是他命中注定的分身。这是注定,亦是宿命,他认了,若这个人是吴邪,他认了,就算他穷极一生,也定要护吴邪周全! “吴邪快跑,别管我!” “吴邪你先走。” 张起灵满身鲜血,“吴邪,还好我没害死你,” “吴邪,如果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也就只有你了。” “吴邪,再见!” “吴邪,十年后,若你还记得我,记得带上鬼玺来找我。” “吴邪,带我回家……”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张起灵,等我,我来带你回家,你要等我!无论如何,要等我! 第5章 第五章 对影难成双 一夜未眠,终于熬到天亮。打电话告诉胖子我要去云顶天宫接闷油瓶。胖子沉思片刻道:“天真,你有没有想过,小哥为什么说让你十年之后再去云顶天宫?为何他要遵守十年之约,以小哥的身手如果他不想,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拦得住他?我想这十年之约,肯定有他不得不遵守的理由,你不要冲动。” “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带他出来,我现在只想见他!!”我大吼,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 “天真,我知道你急,小哥从来不是没分寸的人,他说十年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难道你不怕因为我们冒冒失失的出现让他受到伤害吗?难道你想这样?若你在十年之约前打开青铜门,后果,恐怕你我承担不起,恐怕直接受害者就是小哥!你想清楚了!天真!”电话那头的胖子有些焦急,良久见我不说话,知道劝说已经对我起了作用,叹了口气继续道:“十年虽长,但是你还有我,你还有瞎子和小花,下下斗泡泡妞很快就过去的!” 我心知胖子说的是对的,这个时候我能做的只有等,冷静的等。纵然我心中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能等。无声的挂掉电话,独自一人站在阳台上吹风看着天,到现在依然不知闷油瓶为何那么喜欢看天?原来这一片天空是这样的蓝,只是这样的蓝天下,少了一个陪我一起看天的你。直到太阳下山,街上的路灯一盏一盏的点亮整个街道,我才像是活过来一样,走进房间再次拨通胖子的电话。 “我还是决定要去长白山,就算不能上山,在山脚下陪着他我也愿意。”胖子出奇的没有阻止我,问我什么时候启程,我说了句明天,就挂了电话。或者发生这么多事大家都变得成熟了,却只有我一如既往,需要闷油瓶的保护,没他在身边我无法生存。只想离你近点近点再近一点。 第二天坐最早的飞机抵达长春,又转汽车,折腾2天才到长白山脚下。当我哆哆嗦嗦的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胖子已经在客运站外面等我了。还不忘挖苦我:“天真,你可真慢!胖爷我可是早就到了。”我诧异的问他怎么在这儿,他轻松的回答我,胖爷我是无聊才来的。 我对他笑笑,两个人收拾好东西一起进山,来到几个月前我们落脚的村子,胖子来了几趟已经和当地的人混熟了,找了间条件还算好的民宿安排我住下,虽然简陋,但是最起码有热水,有电视,开窗还能看到一望无际的雪山,最重要的是能望见那高耸入云的山峰。 我跟自己说,闷油瓶就在那山里面。只要我抬起头就能看到他,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早已失去的存在感。 老板很和善,对我们也很热情,毕竟我们每次过来都不会亏待他。过了几天,胖子北京那边有事,就先回了北京,留我一人。其实他在与不在都一样,我每天除了吃饭就是望着雪山发呆,胖子见我这样也不拦我。我望着白雪皑皑的雪山,心中想念着闷油瓶,想念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着他是不是还好,想着他有没有冷,有没有饿,有没有多穿几件衣服。闷油瓶,若我现在不能进山找你,我也想在离你最近的地方看着你,陪着你,与你相伴,和你看同一片天空,呼吸同样的空气。 又过了将近一个月,胖子回来了,大包小包的带了很多东西。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看着雪山发呆,有时候胖子实在受不了了,就来劝我:“天真,去睡觉吧,”劝没用,就骂我:“天真你看你这个怂样,以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天真去哪了?你都不是我认识的天真了!!”以前的那个吴邪,已经死了,随着闷油瓶的离开,现在的吴邪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我现在唯一想做的是就是活着,等闷油瓶出来。如果十年后闷油瓶不出来,那我也会进去,长眠在那皑皑白雪之下。 这样的日子分外煎熬,从每晚能睡四五个小时到后来只能浅浅的睡上一个多小时,大大的熊猫眼,唏嘘的胡茬子,看的胖子捶胸顿足。胖子看我实在不知怎么办才好,便给我三叔打电话让我三叔劝我,三叔来看了看我,只是无奈的摇头,呆了一天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跟我说:“吴邪,吴家这一代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你不为自己想还应该为你父母想想,而且小哥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店里你也不管,王盟都快急疯了。” 是啊,我肩上还有吴家,虽然二叔三叔和老爹从来没要求我为吴家做过什么,但是我是吴家独生子是不争的事实。而且,王盟,我还要为他负责。第二天,胖子强拉硬拽的拉着我坐上开往长春的汽车,颠簸两天后,我回到杭州家里。哎,就这样,我每年都会抽出两个月的时间回到杭州看看店里,看看父母,这样的日子变得没有那么煎熬,只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我的心痛便像成瘾一样,想到张起灵三个字,就心痛如绞,无法自已。才明白,思念真的是会呼吸的痛。 闷油瓶,离你越近,时间越久,无法相见的痛楚就折磨我多一分,我真的能明白为什么你会说“对影难成双”。可是闷油瓶,若没有你在身边,给我再多十年又如何?你不在身边,就是对我最残忍的折磨。时间,也只是毫无意义的期限,仅此而已。 第6章 第六章 十年之期 自从身边没有了闷油瓶,我便不敢再下斗。我怕我回不来,更怕等不到闷油瓶。胖子这些年一直陪着我,在我身边,照顾我的生活。还要忍受我的无视。他北京和这边两边跑,早就累的筋疲力尽,更没心思下斗。我和他说让他不要这么来回跑,他总是笑着说,天真,你现在简直就是生活上的九级残废,你胖爷怎能丢下你不管?我对他回以一笑。其实,我懂。我都懂。 胖子正在闲极难忍的时候,瞎子就来了电话,说,他和小花之前下斗去了,看搜集的资料显示是个毫无难度的油斗,结果下去之后不但什么都没摸到,还折损了几元老将,连小花和瞎子都挂了彩,能出来已算万幸。胖子在这电话这边磨磨叨叨的说,要是小哥在该多好,那叫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谁要过此路留下买路财!我心中暗暗鄙视他,闷油瓶又不是山贼,买你妹的路财,也只有你才会想到买路财。也不理他自顾自的看雪山发呆。 胖子自觉说了不该说的话,放下电话过来和我搭话:“天真,爷给你找个女人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环肥燕瘦任你挑,你是要杨贵妃同款还是要西施同款,就连千颂伊同款你胖爷我也不在话下!”边说边眨巴着他那对虾米眼看着我,眼睛里释放出五颜六色的光。见我不理他,还不停的点头表示他说的是真的。 我懒得听他胡扯躺在床上继续发呆,我现在发呆的功力堪比闷油瓶有木有?他看我实在没有可能理他了,转身出去说要去走走换换心情,和我在一起早晚会得抑郁症,一个抑郁的胖爷下不了斗都是其次,要是找不到老婆可就麻烦大了。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说出了这些年第一句感谢他的话:“谢谢。”本以为他听不到,他却身形一顿一转身,丢给我一个他自认为阳光的笑脸,附带三个字:“不客气!” 今年已经是闷油瓶进青铜门的第十年,再过一个月,就到了十年之约期满的日子,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这十年每时每刻每分每秒我都被思念侵蚀着,那思念像毒似蛊注入我每一寸肌肤,然后慢慢将我整个吞噬,尸骨无存。这十年,足以让我从一个懵懂的少年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开始我还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更看不透你的心。我有些迷茫,我对你是怎样的一种感情。我分不清,只是时间久了,我发现我懂得了自己的心,懂得了痛,懂得了忍耐,懂得了等待,也懂得了,爱。闷油瓶,如果有天你知道,我对你用了“爱”这个字,你会不会觉得反感?只是,没有你在身边,我不敢下斗,不敢入睡,甚至,不敢笑。我怕那笑容灼伤我的眼。我怕那笑声传到你那变成哭泣的音符。我怕……我怕……我只是怕你不在身边……如今的我,连呼吸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等你,我从不知自己也会脆弱的像个孩子。无力哭泣,无力欢笑。 闷油瓶,毫无预期的,又好像是命中注定的,让我遇到你,让我牵挂你,让我无法逃离。你是那个我只有在梦里才敢大声说爱你的人。在梦里,我可以肆无忌惮的表达我的心意,我可以毫不隐藏,我可以坦然面对。在梦里我一次次的对你说爱你,一次次被你厌恶被你拒绝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闷油瓶,原来我的所有情感,都是因为爱你,或许你不理解我为什么会爱上一个男人。但是在我看来,我爱上的是你,只不过恰好,你是个男人而已。不知这样想的我算不算是在自欺欺人。我幻想着或许有天,你会轻轻抱着我,和我说,吴邪,我也爱你。那时我会说,如果是梦不要叫醒我,我想在这样的梦里长眠。只是这样的你,在我的梦里都不曾出现过,你是那么吝啬你的言语,又怎会对我说出我期望的话。如果不被你嫌弃,我此生足矣…… 十年的等待,只为等你回来。闷油瓶,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会把你从青铜门里带出来,我这次一定要带你回家。 一生那么长,等你十年又何妨?我不要什么天真无邪,我只要你,闷油瓶! 躺在床上,思绪已经飘得很远,很远,当我觉得快拉不回来的时候,胖子回来了。还从老板那里给我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才想起来,又是一天滴水未进。胖子放下面:“天真,再过一个月就到十年之期了,我想明天回去一次,处理一下。小哥回来之后我们还有很多要处理,很多事情都要尽早安排。你说呢?”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是要预先安排好,不知道这次闷油瓶出来会不会失忆,如果失忆了,还要想办法让他能跟我走才好。闷油瓶,终于快到了接你回家的时候,等我…… 我吃着面,胖子看我好像有点精神了,就挤到我的床边跟我抱怨:“天真,你说你他娘的一天就像小哥附身一样,你看看你以前,你再看看你现在。你以前对你胖爷是多么的爱护有加,现在你是完完全全无视你胖爷阿!!我就不乐意了!!你胖爷我都被你弄得忧伤了!!你看这笔账怎么算?”说着说着还唱了起来:“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你爱的贪婪我爱的懦弱……” “滚蛋,小爷又不是你媳妇,爱你的头!”一边呆着去! “我还巴不得你是我媳妇呢!”说完还一脸正色的望着我。 我愣住,望着他的脸,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好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可是又说不清是哪里在改变。只是觉得,胖子变了。 我尴尬的拿过被子把自己裹个严严实实。胖子见我不理他,也和衣躺下,各揣心思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起床赶往杭州,准备闷油瓶回来的一切事项。 第7章 第七章 进山 十年之期到来的前一个星期,我和胖子约好出发的时间。到了那天,天还没亮,便急急的赶去和胖子汇合的地点。这胖子近年混的不错,说找到个有私人飞机的大老板专机送我们过去。既节省时间还节省资源,毕竟我们很多装备都是无法见人的。比如雷管,手枪还有火药,等等……这要是被雷子查货,那可是走私军火的罪名。心想,有这么个人能帮忙运输这些东西,也是好的。只是,能在北京这块寸步成金的土地上拥有私人机场的人定是不简单。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土豪,那能用土豪来形容吗?那简直就是土豪金啊!我心中暗想,若说当年沈万山那是富可敌国,那这位呢?怕是不相伯仲。一会非要好好看看这位倒斗界的土豪金是何方神圣,哪路豪杰。 一路乱想着来到和胖子约好的地方,胖子已经在等我了,杵在机场门口抽着烟。见我过来立马丢掉烟头朝我走过来,边走还边念叨着:“你大爷的天真,你就是个娘们你知道吗?你胖爷我在这等你半天了?你赶紧的!大男人磨磨唧唧的,你要闹哪样?还想不想接你家小哥了?” 心中不免有些打鼓,看来我的心思胖子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我还不能确定闷油瓶心中怎么想,怎么看待我。只知道对他来说我很重要,但是重要也可以是兄弟情,朋友情。叹了口气,用眼神示意胖子不要乱说,特别是当着闷油瓶的面。不能被他喜欢的话,也不想被他厌恶。“滚蛋,你才是娘们。“你全家都是娘们!懒得理他,背好背包向内走去。越想越觉得尴尬,故意打趣他道:“胖子,你小子混的不错阿,还能混上私人客机。”胖子一脸得色,就像这机场是他的,全天下的财物都归他一人似得,摆出土豪金的架势:“那是的,你胖爷是谁?那是北京有名的摸金校尉啊!这点小事,小菜一小碟!”无视他吹牛,我提着装备就往里面走,一进机场内部,顿时亮瞎小爷这双火眼金睛。还真是土豪金啊,连飞机的颜色都是土豪金色。这有钱人的排场就是不一样,咽咽口水,无限膜拜中…… 还在我感叹的时候,从飞机上下来一个人。黑皮衣皮裤,一副能盖半张脸的黑眼睛。我去,这不是瞎子么?他怎么也在?莫非这机场的主人是……?瞎子见我发愣一边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一边说:“小三爷,你这执念真是让瞎子自叹不如啊!”说完还戏谑的笑了笑。想起胖子刚刚说“我家小哥”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血气上涌。好吧,我承认,我这就他娘的是执念。我特么执念不执念关你屁事!!八卦!!只是,有闷油瓶这么一个人,执念,也值得。 这时从飞机上又下来一个美艳的花姑娘,粉色的衬衫,牛仔裤,发丝柔软而随意的披在脑后。走路的姿势十足模特走秀范儿,和之前的死瞎子明显不同,那就是一个是嫦娥一个是猪八戒!不用细看也知道,来人不是小花又会是谁?小花看我到了,一边笑着一边朝我奔过来张开双臂就想给我个大大的拥抱,手刚伸出来就被旁边不开眼的死瞎子一下拽回去揽在怀里。小花挣扎着:“瞎子你松开我,我都好久没见小邪了!”瞎子也不怒只是笑笑,搂得更紧。 我见状连忙火上浇油:“瞎子,你赶紧放开我家花儿,我们才是原配,想当年花儿小的时候就吵着让我娶他,我们早早就私定终身了。”哼,死瞎子,让你没事调侃我,气死你!瞎子瞬间包公附身黑着张脸恨不得用眼神凌迟我:“你说这话,小哥知道吗?”,我对他做了个鬼脸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小花还在表示抗议。胖子见状赶紧拉着我上飞机,边走边说:“天真,你今天心情不错啊!”我心道,那是自然,我终于可以见到我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了,让我怎么能不喜笑颜开?上了机,闹也闹了,乐也乐了,就催他们赶紧出发。 一切安排妥当,半小时之后,空姐就来和小花报道说可以起飞了。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到倒斗界的土豪金就是我亲爱的小花妹妹啊!眼神不自觉的望像小花,就见旁边的瞎子还在一脸黑炭的盯着我看。啧啧,真小气,给了他一个小爷嫌弃你的表情之后,把视线投向窗外继续看天。闷油瓶,等我,我来接你了。 又是两天的奔波,到长白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胖子他们提议休息一晚再进山,而我已经等不及,要马上见到闷油瓶,坚持马上上山。闷油瓶已经在山里十年了,谁也不知道这十年他在里面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有危险。我心急如焚。小花和瞎子对视一眼,瞎子无奈的点点头:“小三爷说了,咱们还是赶紧进山吧。”胖子也一脸嫌弃的附和道:“天真阿,你丫就是一块望夫石!” 当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现雪线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雪山的路是相当难走的,不但要提防着周围的情况还要时刻关注着脚下,更加要命的是如果时机不对,说来就来的暴风雪会毫不留情的要了小命。我只想尽可能快的赶往天宫内部,快点到赶到闷油瓶身边,快点带他出来。胖子实在走不动了,赖在地上一边大喘气一边朝我挥手:“天真,你胖爷是走不动了,这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你胖爷是又渴又饿饥寒交迫。你就行行好放我们大家休息休息,你那小哥还能自己跑了不成?”我看着大家都是一脸疲态,心生愧意,忙让大家原地休息。我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三圣山,被皑皑白雪层层覆盖。小花无力的靠在黑瞎子身上,瞎子温柔的为他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满眼的心疼。休息片刻天也渐渐的黑了起来,小花提议继续赶路,尽快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到前面裂缝里的温泉边上再休息,现在各人都甚是疲累,露宿雪山外,暴风雪来了是很危险的。大家点头表示同意。继续前行,长白山终年积雪。到底雪积多厚谁也不知道。危险程度也可想而知。 当天半夜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本应是裂缝的山壁。此时哪里还有什么裂缝的影子,全然被白雪覆盖,放眼望去和雪山融为一体,若不是我们之前来过多次,也分不清到底哪里才该有条裂缝。 “裂缝呢?裂缝呢|?我跑前跑后的找,哪怕一点点细小的痕迹也不放过。一时慌神没了主意,闷油瓶还在等着我。伸手想要把雪扒开,小花一把把我拦住。”温声道:“小邪,你冷静点,裂缝的位置在这里没错。只是时间久了被雪覆盖住了。毕竟十年过去了。”又转头问胖子:“有没有带雷管?炸开!”我听闻,心中燃气一线希望,对,炸开。双眼望向坐在地上发赖的胖子,满眼殷切:“胖爷的专属装备怎么可能不带,你们都让开,看你胖爷表演!”末了还来了句洋文:“胖爷,show time !!”伴随着“轰”的一声,雪层被炸开,瞎子大叫不好,迅速拉开我和小花。只见山顶的积雪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砸来,胖子还在炫耀他的雷管的时候就被突如其来的雪崩压在雪下。众人大惊。雪落了一会就停了下来,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浮在表面的积雪掉下来了。从身上掏出各种装备对着落下的积雪一顿乱挖,胖子也算福大命大,在我们合力挖掘下,终于从雪里冒出来他圆圆的头,边往出钻嘴还不闲着:“天真,你可坑苦你胖爷了!一会接触你家小哥赶紧让他给我多摸连个冥器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心灵。”众人合力把胖子拉开。抬头便看到一条偌大的裂缝赫然出现在我们眼前。 胖子被积雪一压累得不行,躺在地上休息。瞎子拿着探照灯就去探路。没一会探照灯发出三下晃动的光,我和小花同时叫胖子起身。匆匆忙忙的赶往山洞里面和瞎子汇合。山洞里明显比外面温度高出很多。我们穿着羽绒服越走越热,瞎子的探照灯在前面越来越亮,照亮整个山洞的前方路线。不知走了多久我们已经熱的只能穿一件衬衫。瞎子在前面望着前路道:“就在前面了。”我抬眼看向远处,一泉温泉便出现在眼前。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我们来到温泉边上,整个人都像虚脱一般,完全瘫倒在地上。四处看看他们,也是一样各个瘫在地上不愿动弹。我心说,等接了闷油瓶出去,老子再也不下什么劳什子斗了,在家喝喝茶看看报多好。这尼玛这是受的什么罪。后一想,这既是罪也是福祉。若不是下斗也不会再次遇到小哥。 休息一会,胖子起身拿出炭炉开始生火做饭。就这样,罐头加压缩饼干汇的汤便熟了。几个人围坐在炉前喝着汤。胖子不断吹嘘他的手艺:“胖爷真是奇才,上得了厅堂,下的了厨房,摸得到明器倒得了斗梁!”瞎子边喝汤边调侃他:“胖爷您绝对是倒斗里最好的厨子,厨子里最会倒斗的!”胖子得意忘形:“那是,你胖爷是谁!”说完之后又觉得瞎子说的话哪里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又想不出个所以然,一脸茫然的望向我:“天真,这瞎子是不是在笑话胖爷我?”我看着他哭笑不得。这脖子上扛着的是人脑还是猪脑? 一碗汤下肚人总算是活过来了。起身环顾四周,当年的双层壁画还在眼前,只是比我们之前来看到的还略显斑驳。万奴王依旧挺拔威武,就是,太丑了!小花看我看着壁画发呆,拍拍我的肩:“天真,休息吧,未来的路更加难走,要养好精神!”我点点头,前方还有那一群讨厌的猴子,还有那令人毛悚然的人面鸟。真是一刻都大意不得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争取一天多更几篇, 第8章 第八章 大战九龙蛇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晃了晃酸痛的胳膊,起身看看周围,并无异动。去温泉边洗了个脸,水温暖暖的,让人精神一振。瞎子看我洗脸,也走过来洗了把脸。小花也跟着醒了过来,睡眼惺忪迷蒙着一对大大的眼,清澈见底,咕哝的一句:“瞎子。”那样子实在是迷蒙的可爱,瞎子瞪了我一眼,几步就过去抱住了小花,挡住我看他的视线。好吧,这瞎子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不就看一眼么。至于吗?切。叫醒胖子,胖子再次下厨给我们做了一顿丰富的压缩饼干配牛肉罐头,还不知在哪翻出了一瓶沙丁鱼罐头。这伙食在斗里可算是名副其实的美味中的美味。众人吃的津津有味,填饱肚子。整理好装备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启程。今天的目标,战胜一些妖魔/鬼怪!誓死也要带闷油瓶回家! 我们小心翼翼的在裂缝中前进,防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蹦出来的该死的猴孩子。通过了裂缝也没见到猴孩子出现,还觉得很不适应。胖子在前面大喊:“快过来看。”我们忙跑过去就看到一堆尸骨,看头颅的大小倒像是孩子的。瞎子拿起头骨仔细的看,看完说:“是那群猴子的。”猴子的?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怪不得刚才没看到那群猴孩子,原来死在这儿了?什么人干的?瞎子放下头骨催促我们继续前进。 几个小时之后,偌大的青铜门出现在我们眼前。高耸着矗立在眼前。仿佛支起整座山的就是这偌大的青铜门,这是我第三次看到青铜门。却还是被古人的智慧征服。在心中无限膜拜,这青铜门在现在恐怕也做不到,更何况是在几千年前就有人把它镶嵌在这里。真的是神来之笔。毫无意外的,青铜门前依旧是那副九龙抬棺。九龙缓缓蠕动。在我看来更像毛毛虫,心中一阵恶寒。我们躲在一边的死角望向瞎子:“这九龙蛇是醒了还是睡着了?”瞎子目光凝聚在九龙抬棺上不语,瞬间冷却下来的气氛温度一下冲到零下。胖子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他/娘/的管他死得活的,看胖爷把它们炸了再说!”说完掏出雷管就要上前,我急忙拦住他,示意他不要冲动,望向身边的瞎子。 瞎子无疑现在就是我们这队的主心骨。一则是他有和闷油瓶不相伯仲的身手,还有着遇事冷静的头脑。他和闷油瓶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大神。瞎子看看九龙抬棺,又看看四周,咕哝了一句:“怎么没看到人面鸟?”胖子一听一翻白眼:“大爷哟,你还想和人面鸟私/会?你这是当着你家小九爷面红/杏/出/墙!”说完还看着小花一脸傻笑。瞎子瞪他一眼,小花一脸戒备不理他。 瞎子观察了一阵,指着九龙头上悬挂的铁链说,从那里荡过去刚好能到青铜门门口。”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胖子首当其冲的去趟雷。别看胖子虽胖,一身神膘,但是身手还是敏捷的。一个纵跃跳上离我们最近的铁链,然后又一个跃身搭上另一条。我还在这里赞赏他的时候,就见他得意的对着我们竖起大拇指,意思是说,看你胖爷厉害吧,你们小心你胖爷,今天就看你胖爷好好给你立立威风。 胖子左晃右荡的就到了九龙抬棺的正上方,眼下不出十米就是睡着的九龙蛇。瞎子和小花交换眼色。瞎子率先跳上铁链。和胖子一样一纵一跃一拉就到了九龙上方。小花随后,小花本身练的就是软体功,攀个链子自然不在话下。跳起来拉住铁链,腿一用力就攀上了铁链,又像是耍杂技一样,下半身缠住铁链,上半身便腾空拽过另一条搭了上去,到了九龙上方头发都没乱一下。我看的目瞪口呆。 我去,他们都过去了,我咋办?额头三条黑线,我这要怎么过去?我蹦着跳着好不容易够到了最近的铁链,却怎么都攀不上去。胖子看着我愚笨的模样笑的花枝乱颤:“哈哈,天真,你个废材!你这动作要让你家小哥看到会不会找个地洞钻进去?堂堂倒斗神人……”后面半句话没说出来我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怒瞪着他叫他闭嘴,胖子一边偷乐一边一点点的前进,刚要越过九龙的领地,我突然看到九龙睁了睁眼。我擦擦眼睛,又没见异样,心道难道我看错了?还在思考,猛然一声凄厉的吼叫从我头顶发出来。我猛然抬头,我去。人面鸟!!!只是这时的人面鸟满身通红,像刚从血堆里出来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还在偷乐的胖子,我望着胖子他们大吼一声:“小心!看头上!”瞎子瞬间反应过来,从腰间拿出一把枪上膛对着人面鸟的头部就是一枪,很漂亮的一枪爆/头。人面鸟直直跌落地上。我望向人面鸟的尸体,这鸟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难道暴走了?突然想起外面的猴子尸骨,难道是被这些人面鸟吃了? 还在毫无节制的胡思乱想中,就见跌落在地人面鸟又动了动,从嘴里爬出一个浑身血红的猴子。猴子瞪着浑浊的双眼望向瞎子的方向,一声怒吼。瞎子也不是吃素的,反手就是两枪,枪枪爆/头。瞬间猴子的脑袋就变成一个个的血窟窿,脑浆洒了一地。胖子看的直吞口水:“我靠,真/够/恶/心/的,叫你乱叫,吓死爹了,打的亲/妈都不认识你。”说着又补了几/枪。瞎子打断他的废话示意他快快攀向前方的铁链,还有几步就可以脱离九龙的范围了。加把劲。 这时,一阵阵凄厉的吼声从头顶传来。我心道,完了,人面鸟群回来了。瞎子催着胖子快爬,然后一枪又一枪,枪声不断响起。此时小花也加入了战斗,和瞎子一样,枪枪爆/头。可是我们火力再猛烈也不及人面鸟的速度和数量,胖子拿出雷/管,点燃,朝着人面鸟群就是一丢,“轰”的一声,一大片血红从天空中散落下来。溅了我们一身鲜红。我心道不好,这么大的动静,九龙肯定会被吵醒。只见,九龙缓缓睁开眼睛,一声嚎叫震得地动山摇。打了一下自己开过光的乌鸦嘴。就见九龙伸出九个蛇头,张开血盆大口,一口便吃掉了盘踞在瞎子他们头顶不敢行动的人面鸟。咀嚼一口便吞进肚子,虎视眈眈的望着胖子他们。人面鸟顿时四散开来,一会便消失不见了。我大惊,这九龙看来是以人面鸟为食的。 胖子看到九龙蛇苏醒,动作顿住。一双黄/色的蛇眼盯着我们看。看看贴链上爬行的三人,又看看好不容易爬上铁链的我。双眼定格在我身上,我浑身僵硬,我去,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妖魔/鬼怪都对小爷感兴趣? 胖子大叫:“天真快跑!!”只是当时已经来不及。九龙迅速的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冲来,我能感觉到随着它的动作一阵热浪迎面而来,带着腥臭的气息,一对獠牙便出现在我眼前。我心里大叫,完了,只能闭上眼睛等死。心里念着“张起灵,张起灵。”过了良久,未觉疼痛,睁开眼,九龙的大口还在我眼前,只是不再向前,我壮了壮胆看了看拽着九龙的链子。噢,你他/娘/的超距了!我缓缓抬起头,示意胖子他们慢慢越过去,我来吸引九龙的注意力。胖子还在犹豫,瞎子率先越过胖子向前攀去,小花随后跟上悄声对胖子说:“快点,小邪坚持不了多久。” 九龙大怒,见眼前的美食无法享用。用身子一直拽着链子,九个头颅通通向我袭来,吓得我一下后退,退到墙壁。九龙来势凶猛,却无奈被铁链拉扯着再也进不来一寸。气得它一双蛇眼圆瞪,怒目着我。瞪的我浑身哆嗦。一会,好像想起什么,用另外的头转向胖子他们。此时胖子他们早已下了铁链,渐渐接近青铜门,九龙见状身形一耸巨大的蛇头就朝着胖子攻去,不到一米处就停了下来。胖子大乐瞬间明白丫的被铁链扯住了:“娘/的,有本事咬你胖爷阿。靠!!”边说还边对着九龙扭动着他的硕臀。九龙像是听懂了一样,直直晃动身躯想挣脱钳制,口中发出呜呜的哀鸣声。压在身上的棺椁随着九龙的挣扎扭动微微晃动。 我见大事不妙,趁着九龙不注意,掏出闷油瓶送我的黑金防身的短刀,这短刀和闷油瓶的黑金古刀是一套,他下斗见到摸了来送我防身。虽是小小的短刀但是也是削铁如泥的神器,更何况只是一直蛇眼,自然轻易解决。呲的一声一下便捅进九龙那腥黄的眼睛,一阵恶臭袭来,我用力拔出短刀。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自己的手掌也被划了一下,血霎时淌了出来。来不及看伤势,只觉得一阵热流随后一股红的发黑的液体喷了我一身。我靠,真/娘/的/恶/心。胖子我这边攻击有效,有样学样,立马举起枪对着眼镜就是一枪。又是一阵怒吼声。 这上古神兽何时受过这种待遇。顾不得其他。用剩余七个头分别朝我和胖子过来。瞎子和小花眼疾手快,一人一边砰砰砰几声枪响,就废了九龙的眼睛。九龙痛苦的扭动着硕大的身躯。红黑色的液体带着腥臭洒了一地。禁不住九龙剧烈扭动台上的棺椁晃动的更加剧烈。 小花大叫:“小邪,趁着它无力攻击,赶紧跑过来!”我闻言,心一横不管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放开步子就往外冲。九龙无力顾忌我,只是自己扭动着巨大的身躯想要挣脱开来,我心中一叹,看来这九龙是受了重创了。胖子一见掏出雷/管对我大吼:“天真,快去开门,看胖爷我彻底超度了他!”我一边掏出鬼玺,一边朝着青铜门跑去。断然不能给这九龙挣脱的机会,不然我们四人都会葬送他那锋利的毒牙之下。深吸一口气,对着青铜门的门槽把鬼玺放了进去。胖子见我开了青铜门,麻利的点燃雷/管,冲着扭动的九龙就丢了过去,轰的一声,九龙随着雷管四散开来,残破的肢体四散飞舞,哪里还有上古神兽的架势。整个空间再次被红黑色的液体和腥臭的气味填满。上古神兽就这样惨死在现代科技之下。 我不禁乱想,要是在外面,这九龙恐怕也是重点保护动物,就这么被我们废了,是不是也怪可惜的。不免望着它残余的肢体有点茫然,胖子知道我的心思过来拍着我的肩膀:“我说天真,你还真是够天真的,你是想保护动物还是想保护自己,你选!”好吧,我想保护自己。还有没有雷管再来几下。 “轰隆隆”天地震动,青龙门开。一团白光出现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无限次… 第9章 第九章 终于等到你 青铜门大开,我一个健步飞奔进去。白色的光占据双眼,刺得我双眼火辣辣的疼。忙闭上双眼,再缓缓睁开,让自己适应突如其来的强光。狂乱的步伐诉说着我急切的心情:“张起灵?张起灵?你在哪儿?”无奈在一片白茫茫中眼前的一切都无法看清。我焦急万分,闷油瓶呢?正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只听前方传来微弱的声音。距离太远,听不清楚,又像来自于不同的空间。我加快步伐冲上前去。很神奇的,白光突然散去。之前被白光挡住的地方赫然出现一个人,倒在血泊之中。被血染得看不清颜色的连体帽外衣,黑金古刀散落在一边。这人?闷油瓶?我想奔上前确认躺着的人是不是闷油瓶。可双脚不停使唤般的不愿前进。 “吴邪……”闷油瓶的声音,虽然微弱,但是我听清了。 一声吴邪,我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抱着血泊中的闷油瓶:“张起灵,你个魂淡,还好你还活着,你要是出什么事让我怎么办?!”忍不住,泪如雨下。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我把闷油瓶抱在怀里,他想伸手擦我脸上的泪水,手却无力滑下。我的心瞬间停拍,看着满是鲜血的他大喊:“张起灵,你醒醒,张起灵,你特码的给我醒醒!!你不是要我带你回家吗?我来了,我来带你回家,我们回家!”一声声哭诉着我的恐慌。闷油瓶,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胖子听到我的哭喊,循声过来。一眼见到被我抱着一身是血的闷油瓶也是一愣,蹲下摸了摸闷油瓶的脉搏之后舒了口气,说了一句:“靠,吓死爹了,还活着!” 还活着?我喜极而泣。就这么抱着他,久久不愿松手。旁边的胖子不耐烦了:“天真,你要是再这么一直抱着不松手,恐怕就真的活不了了。”我才反应过来:“噢,对,出去出去,先出去。”我酿跄着抱起闷油瓶,胖子捡起一边的黑金古刀包好,背在背上想伸手过来接,被我拒绝了。他也不说什么,在前开路,让我跟好。 穿过一团白色的光,瞎子和小花已经等在外面。小花不知怎么晕倒了被瞎子抱着。我忙问他怎么样,瞎子摇摇头表示没事。又放下小花来看闷油瓶,片刻:“没事,晕倒了,看样子失血过多,要尽快处理伤口补血才行。不然就不好说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又慌乱起来,补血?怎么补?噢!补血,补血!突然灵机一动,拿出黑金短刀,照着没受伤的手掌轻轻一划,血一下就流了出来,我搬过闷油瓶的嘴,攥紧拳头把血对准他的嘴,任由血液流进他的嘴里。他眉头一皱,便没了反应。 胖子看向瞎子,一脸嫌弃,随后轻抚额头:”天真,胖爷看过蠢的,你这么蠢的胖爷还是第一次见,有你这么补血的嘛?一会你失血过多躺下,胖爷我可不管你。” 我心说,谁要你管。瞎子环顾四周,一脸警惕:“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这里太危险。”说完再次抱起闷油瓶,一行四人沿着来时的路,出去。 一路马不停蹄在走到温泉边,我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抱着闷油瓶的胳膊也再也使不出力气。瞎子叫住我:“休息一下,哑巴的伤口也要处理。”说完放下小花,又找了一块干爽的地方示意我放下闷油瓶。我点点头,轻轻放下闷油瓶,仔细看他的伤口,只见深蓝色连帽卫衣胸前早已无法遮挡皮肉,血已经止住了。伤口处也有结痂的趋势,看起来这伤也受了有几天了。我轻手轻脚的解开他的衣服。一条偌大的伤口出现在我眼前,从左边锁骨一路到小腹处,皮肉外翻漏出森森白骨,正好是黑金古刀的长短。怎么回事?谁伤了他? 看着他的伤口,我心痛不止。只能蜷缩着身体减轻痛楚。黑瞎子见状无奈的摇摇头,想伸手替闷油瓶包扎。却被一边醒过来的小花拽住。小花从身上拿出一个瓷瓶说:“这是解家祖传的金疮药,给他涂在伤口处,保证好得快且不留疤。”说完示意让瞎子递给我:“别打扰他们。”瞎子会意笑着嗯了一声,把药递给我,就抱着小花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 我接过小花的药瓶,打开,一股清香味飘入瓶中。我轻轻的把金疮药一点一点的洒在闷油瓶的伤口上,他一声不吭,我心说,这么重的伤,肯定很疼吧。想着,眼泪就流了下来,一下滴在闷油瓶脸上。闷油瓶轻轻睁开那双清澈的双眼,琥珀色的眼睛分外漂亮,只是少了些往日的精神气:“吴邪,别哭。”伸出手无力的为我擦拭泪水,我赶忙把水壶递给他喝水,无奈他伤势太重,把喝的水都呛了出来。我一急,顾不得其他,灌了一大口水,对上他的唇,嘴对嘴的喂他,冰凉的触感,感觉还不错。他猛然睁大双眼。我不敢看他,心里默念。别推来我,别推开我。可能他听到了我的祈祷,真的没推开我。也可能是因为没力气吧。我心里没底的打鼓。 这一幕正好被放水回来的胖子目睹,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天真!!你干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在吃小哥豆腐!!”我看差不多了把嘴离开他的,瞪了一眼胖子不理他,真不会来事,你没看到黑花两人装没看到的在闭目养神吗?就你事多!继续给闷油瓶包扎伤口,闷油瓶不再说话,闭上一眼,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见闷油瓶睡熟了,在包里拿出睡袋给他垫在地上,又拿出羽绒服给他套在身上。再用仅有的一件毛衣给他盖好。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胖子休息够了起来烧起炭炉,边烧边说:“张大嫂,你这照顾的可真是周到。”我头也懒得抬对他骂道:“滚蛋,就你话多,做你的饭!”胖子耸耸肩:“想我胖爷戎马一生,受你小子的气不说,还要做保姆,哎,胖爷我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阿!” “胖子,你要想有用武之地也简单,回到青铜门去守终极好了。”瞎子打趣他。 胖子摇了摇头:“胖爷我还是没事摸摸冥器,泡泡妞好了,守个屁的终极!”瞎子和小花相视一笑。 我低头看着闷油瓶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心想解家的金疮药还真是不错。有机会找小花妹妹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开间药厂。还在思索着,胖子已经做好了饭。叫我吃。我见闷油瓶还在睡,也没叫他,跑去盛了碗汤,用同样的方法把汤送到他嘴里。胖子又忍不住话多起来:“张嫂子,我也饿了不能吃饭,你也喂喂我呗”。我无视他,继续给闷油瓶喂汤。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没一会,胖子就发出了震耳的呼噜声。小花和瞎子也都睡了。经历了之前的九死一生,这会松懈下来,整个人都是蒙的。在闷油瓶身边躺着,不由得望着他的俊脸发呆,多精致的人,只是笑的太少了,以后要多逗他开心。想着想着,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和我之前认识的闷油瓶不太一样。似乎多了什么,突然目光触及他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我去!这么长了!之前慌乱的时候没注意,现在一看着实吓了一跳。不过想想也是,十年了,还能指望闷油瓶在青铜门里剪头发?这闷油瓶,应该十年没洗过澡了吧!思及此不由恶寒。不过也是,在这么凶险的的环境下,还指望那群阴兵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闷油瓶吗?心里左思右想各种不着调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然后化作浪花,消失不见…… 闷油瓶,我终于等到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明天再更,手稿需要修改- -, 第10章 第十章 少年,娶我可好? 通过裂缝到村里本来最多只要一天一夜的路程。结果因为我执意要抱着闷油瓶不让别人帮忙而拖慢了进度。胖子骂骂咧咧的多次对我叫唤,天真你他娘的能不能把小哥给你胖爷?我是能给你抱跑还是怎么的?胖爷会被你拖累死。虽然我知道自己体力不佳运气又倒霉的可以。但是,我一刻也不想闷油瓶离开我的视线。况且胖子粗手粗脚,怕他伤到本来就受伤的闷油瓶。后来小花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让一边的瞎子来背闷油瓶。又对我进行了一番革/命/同/志的思想教育。我只好妥协,把闷油瓶轻轻放在瞎子背上。瞎子嘴里还嘟囔一句,这小哥一副女人相,身子骨又软绵绵的,怪不得我们吴家小三爷喜欢的紧。然后对着我一阵暧昧的笑一边用他的咸猪手去捏闷油瓶的脸。我大怒,用力拍掉他的咸猪手,嫌弃的帮闷油瓶擦了擦之前被他捏过的地方。额头布满黑线,怒视着瞎子,一副你敢吃闷油瓶豆腐小爷我生吞活剥了你的架势。胖子冲我直翻白眼催促我赶紧走。我不放心的跟在瞎子身后,时刻准备着,他要敢染指闷油瓶我会毫不犹豫的戳瞎他的狗眼! 果然没有我拖慢进度后,我们只用了一天多的时间就到了村里。到了我们之前常住的店里。胖子就开始跑前跑后的张罗休息,吃饭。还让老板去给找来了村里的医生。老板看到我们回来多了一个人也只是面色一惊,随后就笑嘻嘻的答应着。我心说这老板倒也是个通透的人。我先把闷油瓶安置到房间里,帮他脱了早就不遮体的上衣。顺手丢在垃圾桶里。触目惊心的伤口又出现在我眼前。医生过来一看,伤口虽然又大又深,好在已经止住了血而且金疮药效果实在不错,他也没什么能做的,就让我们好好照顾着,补补血,别沾水,多休息等醒过来就好了。我紧张的问医生要不要送医院看看,医生一脸诧异说了一句叫我无地自容的话,你们城里人就是金贵,这伤口都结痂了,在我们村里已经算是好的差不多都能下田了。胖子还在笑着打趣,我们嫂子心疼小哥是正常的,大家也别笑话他。我也无力反驳,确实已经结痂了。再过个几天也就好了。我连忙到厨房给闷油瓶要了盘猪肝补血。准备一会他醒了再给他吃。 一行人草草吃过饭便回去休息,我端着猪肝和米饭回到房间的时候闷油瓶还没醒。我轻手轻脚的脱掉他的裤子,准备连带内/裤一起脱掉的时候顿时脸一红,心说,吴邪你怎么能这样,虽然革/命同/志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但是也不能这么赤/裸的坦诚相见。其实我是怕小哥醒后看到自己的模样会把我当做色/狼扒皮拆骨挫骨扬灰了去。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赶紧跑去卫生间拿了热毛巾简单为他擦身。所有的事情结束我已经累的一身是汗。闻着自己一身臭汗,赶紧跑去卫生间洗澡。心里又惦记闷油瓶醒来看不到我会不会急,不知道他有没有失忆,看他记得我的名字应该没有失忆的样子。越想越急,草草洗了个澡披着浴袍就冲了出来。看到还在睡梦中的闷油瓶心才踏实起来,还好没醒。轻轻上床,躺在闷油瓶身边看着他那张俊脸,刀削样的五官立体挺拔,薄薄的唇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微白,面色一如既往的白,没有一丝血色。再看他那头的墨色及腰长发,突然想起,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少年,你已长发及腰,娶我可好?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赶紧捶捶脑袋转移目光,不看还好,一看心里又是一阵绞痛,从锁骨到腹部的长长的伤疤。若我能早点来,或许他就不会受伤?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遇见你之前,从来不知人可以在乎另一个人到如斯田地,会变得多愁善感,会因为偶然的一句话,伤神。会因为一个相似的背影落泪。会迷茫,会不安,会心痛……这就是爱吧。 想着想着,突然想起闷油瓶的衣服已经被我丢了。翻身起来跑去敲胖子的门,胖子正在美美的洗澡。见我敲门以为有急事,顶着一头的泡沫就出来了。咋啦?你家小哥失踪啦?我呸了他一声,叫他看着小哥我去找老板想办法帮小哥买衣服。胖子冲我一翻那双明显只有白眼仁没有黑眼圈的眼睛,拒绝我的提议还墨迹着。我才不给你看着,万一醒了偷跑来胖爷我可负不起责,你踏实的一会胖爷洗完澡,去帮你想想办法。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我想了想,还得嘱咐他两句就又敲门,胖子杏眼圆瞪大吼,你让不让胖爷洗澡了!我一脸赔笑的嘱咐他别买什么乱七八糟的给闷油瓶穿。他不喜欢。还规定了颜色款色,从头到脚。胖子不耐烦的把我推向一边,快滚蛋张大嫂,我知道了知道了,胖爷懒得理你洗澡去了。之后又砰的关上了门。 蹑手蹑脚做贼一下的再次回到房间,闷油瓶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我也不去吵他,继续躺在床边看着他的脸仔细端详,怎么看都看不够。十年了,等了十年,终于等到这个人,还不让我一下看个够本?看着看着竟而不住呢喃起来:“闷油瓶,你长得真好看。”声音才出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想着会不会被他听见了,偷偷看他,还好他一动不动只是呼吸均匀的睡着。心里大石才肯落下。 猛然,他一个翻身胳膊就压在我的腰上,紧紧搂住。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吵醒梦中的人。我浑身僵直,小爷我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被人这么紧紧地抱着,而且还是被一个男人抱着,再而且还是个长得好看到妖孽的男人抱着!再再而且是我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喜欢的长得好看到妖孽的男人抱着!我心里不但没有不自在,还很高兴?他搂住我之后就不在动了,我以为他只是在睡觉,虽然闷油瓶看起来很像女人,而且比女人都好看。但是我也不能在他没意识的时候贪恋他的怀抱,这多少有点吃豆腐的嫌疑。想着轻手轻脚的想抬起他的胳膊,谁知他出奇的沉,我用了半天力竟然抬不起来。无奈他身上有伤,又睡着,不愿吵醒他。被他搂在怀里,心里还暖暖的。正在我以为他不会动的时候,他的脸突然在我脸上蹭了蹭,整个人都蹭进我的怀里。腿更是搭在我的腿上。压着我半边身子,还附带了一句:“吴邪,我好想你。”。我去!这是醒了还是醒了还是睡着说梦话呢?怀里人的像是找到了舒服的位置,不再动,我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不知过了多久就这么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我拿过手机照明。转头去看闷油瓶,被他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醒了过来。瞪着大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双眼看不出他的思绪。浴袍被他蹭的七零八落,我有些尴尬的拽好浴袍,对他咧嘴一笑:“小哥你醒啦?饿不饿,我给你热饭去。”他一脸迷茫的望着我:“你是谁?”我是谁?闷油瓶又失忆了?忘记了我是谁?之前刚出青铜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叫我吴邪吗?怎么这会又不记得我是谁了?下意识的摸摸他的额头,没发烧阿,怎么回事?真的失忆了?我哭丧着脸:“张起灵,你大爷,你又忘记我了。”哀怨的像是被抛弃的小媳妇,眼泪还应景的在眼眶里不断打转。闷油瓶伸手在我脸上轻轻滑过。我心惊,他要干什么?莫非不认得我把我当成坏人了?不要啊,你那发丘中郎将的手指戳一下我的小命可就归西了。谁知,他轻轻擦掉我的泪水:“吴邪……”我懵了,什么情况?不是忘了我吗?愣愣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反应。“我逗你的”说完重新躺好,看着屋顶发呆,然后又看着我。盯~~~我被他盯着,慌乱的起身端起床头柜上的饭菜就冲了出去。握了个草!该死的闷油瓶什么时候学会恶作剧了?真是低级的恶趣味!跑到厨房热好饭菜,调整好呼吸回去的时候,闷油瓶已经起来了,身上套着白色的浴袍。看我进去,把目光集中在我脸上,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我赶忙放下饭菜去扶他,心中还不忘感叹,这闷油瓶真是美人坯子穿什么都好看,怪不得胖子要把他卖给富婆换钱。他对我摇了摇头表示没事。我松开手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突然想起热好的饭菜,赶忙叫他吃,他拿过碗筷分给我,意思是让我一起吃。我夹起一块猪肝放进他的碗里,他抬眼看看我,面无表情的吃了下去。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么久以来从来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知道他有很多过往,知道他这一生比我们任何人都长而寂寞。他这淡漠的性格也是经历使然。一个人活得久了如果把每个人每件事都放在心上,那生活的得多么的累?对于闷油瓶的淡漠,我更多的是心疼和不舍。 我食不知味的看他优雅的吃着碗里的白米饭,好像吃的是什么珍馐美味,白嫩的小手上长长的手指格外好看。猛然想起他可能口干,赶紧去给他倒了杯水放在眼前。他又是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我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吃完一碗饭,问他还要不要。他点点头。一来二去闷油瓶竟然吃了五六碗才放下碗筷。我整个人石化,这闷油瓶多久没吃过东西了。又看看他长长的头发,瞬间明了。 试探着问他:“小哥,你多久没吃过东西了?”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的脸,我被他看的心跳加速,还以为自己脸上有饭粒,抬手就去擦。“不记得了,好像没吃过。”我去!十年没吃过饭,竟然还活着?头发还这么长?好神奇。好奇心顿时大起:“你不饿吗?小哥,终极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谁伤的你?”一连串的问题已经等不及我一个个的提问,问完还朝着他眨了眨眼,卖了无敌天真萌。如果这时我去照镜子肯定会看到长着两只狗耳朵,长尾巴的自己摇着闷油瓶的胳膊边晃边摇尾乞怜。嘴里肯定还念叨着,闷王欧巴,你就告诉我嘛!求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嘛。闷油瓶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得饶有兴味。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心中无限怨念,小气,都不告诉我。在我放弃追问的时候闷油瓶幽幽开口:“不记得了,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哦!静止他的头发怎么回事,还想继续问,对着他那张面瘫脸一下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勇气。 果然闷王还是闷王不管多少年,依旧是面瘫闷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写的我很是纠结,完全放弃了手稿。就怕一不小心被河蟹掉- -# 好吧,其实,下一章,会更纠结。 第11章 第十一章 闷大爷吃醋了?(已修正) 我闷闷不乐的坐在床边,心里怨念着腹诽着身边的人吝啬。连句话都不肯说。突然被闷油瓶用手一环,身体一个失重就像床上倒去。他一个翻身一下将我压在身下。我还没看清楚发生什么事,就对上了他那张令我垂涎已久的俊脸。让我的心犹如小鹿乱撞,当初胖子说我觊觎闷油瓶美色的时候我还对他一脸鄙夷。好吧,现在我承认是垂涎他的俊脸了,我还觊觎他的美色了,胖子你赢了。我目光闪烁不定左闪右避的不敢跟他对视。他伸出手在脑后,固定住我的头正对着他:“看着我。”我脸一下红到耳根儿,本能的想推开他,却被他环的更紧。我大脑当机,只见他那张让人嫉妒的美颜的俊脸在我眼前放大,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我瞪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睁开闭着的眼嘴角微微一扬:“闭眼。”我听话的闭上双眼,任由他柔软的唇覆在我的唇上,冰凉的触感。一股凛冽的香气袭来。让我本来通红的脸更加面红耳赤起来。我回抱着他。满嘴都是他清冽的香。良久,他松开吻我的唇,将头埋在我的颈间呢喃:“吴邪,我好想你。”声音低沉而嘶哑。望着我的目光清澈且温柔,眼里写满柔情。 闷油瓶,也是爱我的吧?我心里想着。他再次吻上我的唇,吻犹如骤雨般散落下来。不断蔓延,冰凉的唇开始渐渐温热。此时的他像极了攻城略地的王。他胸前那麒麟纹身尽数展现在我眼前,栩栩如生像是要活过来一般。一个温柔的笑,足以让我一生沦陷。 今夜注定一夜无眠…… “咚咚咚“一阵阵拍门声把我从睡梦中叫醒,人家正在和闷油瓶在梦中恩爱,别吵我。谁知门外的人也是个执着有耐心的主儿。不但一直不停的拍还一边拍一边大叫:”天真,你给胖爷开门!天真,你再不开门胖爷可踹了阿!”这尼玛大清早的胖子闹哪样?懒得理他,翻个身继续睡,这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咧着嘴:“我去,小爷的腰。”门外的胖子依旧执着,把门愣是拍出了凤阳花鼓的调调。我心中一顿咒骂,不情不愿的起身穿好浴袍,一瘸一拐的去开门。心说,死胖子,你看小爷不把你腿撅折了塞菊花里当烧鸡卖了!猛的开门,胖子已蓄势待发。谁知抬脚一踹的空档,我已经把门打开。他一个收不住,整个身子就被那条短粗的大腿带进门内,只听“轰嗵”一声摔在地上:“娘哟,天真,你这是谋害你胖爷,亏得胖爷一早就来给你家小哥送衣服,还做了早餐给你吃,你就是这么报答你胖爷的?我挑眉看着他,只见他手中抓个一个蓝色的挎包。被他这一摔,甩出老远。我沉默不语忍着疼痛捡过挎包。伸手准备把他拉起来,谁知被他短粗的腿一绊,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浴袍带子一松,散落开来。好吧,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嘴还好死不死的对着他的嘴。 亲上了?!我靠,我靠,我靠靠靠!!我连连呸出声来。突然发现背后一阵寒风吹过。我顿时僵硬脖子,扭头看身后。天要亡我,我们威武的闷王大人不知何时已经起床站在我的身后,一脸寒霜的瞪着我。一副捉那啥在床的模样。我心在打鼓,我的头嗡嗡作响。刚想解释,闷油瓶伸手拽着我的浴袍,一下把我拎起,毫无温柔可言。我怕被他一抓浴袍直接掉在地上,忙伸手去扯。这一扯不要紧,带子彻底断了。闷油瓶见状一个环腰,把我整个身体环进他的怀里。伸出那嫩白的小手给我整理了下浴袍,就那么定定的望着我。我不知所措,把目光转向胖子,希望他帮我解释两句。谁知该/死的胖子一脸陶醉的用手摸着唇,还愣愣的趴在地上。卧槽!握了个草!搞毛线?你这样明显表明我们有那啥情!你真是够了!我恨恨的用脚狠踢他一下,他疼的嗷嗷直叫刚想对我发飙。就见闷油瓶那双眼睛迸出无限利刃,刀刀命中胖子的小心脏。 胖子吞了吞口水,一边捂着他那肥大的硕臀边叫道:”我靠,胖爷我的初吻阿!!”还想说什么见闷油瓶看他的眼神更加寒冷,犹如要把他凌迟一般。话头一转道:“我也没想到天真会对我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说完还故意摆出一脸哭腔,满脸写着,我是被/迫的。像是我是故意亲他的一样!!胖子,亏我们多年出生入死,亏我把你当成换命的兄弟,你竟然把小爷往火坑里推了一把就算了,还踹了一脚。友尽…… 我偷偷的斜眼望向闷油瓶,他正一脸探究的望着我,我连忙摇头否认胖子的话,心说,闷大老爷,您这是生气了?胖子趁着我和闷油瓶对视的功夫,连滚带爬的往外跑,边跑边喊:“天真,早餐在门外,一会到我房里找我,有事跟你说。” 我望着胖子落荒而逃的背影,羡慕不已。你大爷阿,天知道我多想跟着他一起逃,这身后的制冷器发出的气压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他正冷着那张千年玄冰一样的脸寒着眼看着我,末了还扯出一个看似邪/恶的笑。邪/恶?对!就他妹的是邪/恶!看得我一阵毛骨悚然,比面对一千只粽子还要可怕。他就这么无言的盯着我,像是想听我的解释。我不自在的咽咽口水。闷油瓶阴冷的目光每次对着我的眼,我就算原本一百句话都说不出一句来。怪不得道上都流传着,麒麟一笑,阎王绕道。我现在情愿阎王,你老人家把我带走吧,你这闷王兄弟比你可怕多了。 “那个,呃,闷油瓶,噢,不,张起灵,哦,不,小哥,你饿不饿?我给你去拿吃的。”说完挣扎着就想从他怀里逃出来。他环着我的手臂更加用力,嘴里飘出来几个字,犹如大雷瞬间震得我外焦里嫩。那几个字就是,想我怎么罚你? 我欲哭无泪,苍天阿,大地阿,哪位天使姐姐来拯救拯救小弟阿。小爷我要反/抗,小爷要翻身做主做主人!!下定决心反抗,结果一对上他冷若寒霜的脸,瞬间成了霜打的茄子。只能咕哝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就当做解释。闷油瓶,你就死死扣着小爷命门别撒手好了,这一生,小爷算是被你吃的死死的了。 闷油瓶紧拥着我,我能感觉到他身上冰冷的气息和心脏跳动的声音。良久,他松开环着我的手:“离胖子远点。”我木讷的点点头,闷爷真的生气了…… 当我回过神来,闷油瓶早就端了早餐过来,放在桌子上,用眼神示意我过去吃。我还在魂不附体中无法自拔,大脑中浮现无数个被闷油瓶吊起来打的画面。心里连连叫苦,看着他的脸突然想到,难不成闷油瓶吃醋了?越想心里越确定。肯定是的,嗯,肯定是的。心里霎时乐开了花,屁颠屁颠的跑去吃早餐。 胡乱的吃了两口,想起了胖子拿来的挎包,打开找衣服给闷油瓶换。翻来翻去,只找到一条牛仔裤,两双袜子和两条小鸡短裤。看到小鸡短裤,我一瞬间脑血上涌差点中风当场。心中暗骂,尼玛阿死/胖子,小爷我怎么嘱咐你的!!你特么诚心的,绝壁是诚心的!!我愤愤的扔下小鸡短裤。坐在床上生闷气。闷油瓶见状,拿过小鸡短裤,当着我的面就换了起来。我脸再次一下红到耳根,腾的起身,连忙背对着他。心说,闷大王,您老也顾虑顾虑小爷我这脆弱的心脏好吗?闷油瓶就像读懂我的心一样,幽幽出声:“该干的都干了,还怕什么看?” 握了个草!!握了个草草草!!这是我认识的闷油瓶吗?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人我不认识!你确定你是那个闷声不响用眼神凌迟众人的闷油瓶闷大王吗?你真的是那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闷油瓶吗?你是冒充的吧?你老实说你是谁,小爷保证不打死你。真的。我心中的小人,早已哭晕在厕所。闷油瓶看着我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煞是有趣。再次嘴角上扬,他在笑,他又在笑?好他哥的诡异!!我心中暴走着冲出房间,见鬼了见鬼了,大白天的,见鬼了! 第12章 第十二章 闷大爷真的吃醋了! 我飞也似的冲进胖子的房间。意外的瞎子和小花也在。瞎子见我逃命似的冲进来,一脸欠扁调侃道:“小三爷,干嘛呢?火急火燎的,你这是被鬼追呢?”胖子还不忘补刀:“他这是被张家恶鬼追呢。”说完几个人相视一笑。我越看胖子那张饼脸越来气:“滚蛋,还不都是你害的!”好意思在这叽叽歪歪。我靠在门边一边深呼吸一边说。 胖子对我摆出一副大人我冤枉的表情。瞎子也毫不掩饰的用眼神告诉我,不用解释,黑爷是过来人,我懂的。我这边忙着顺气,还在刚才的氛围惊魂未定。还没顺过气来,门被一脚踹开。我敌不住来人来势汹汹的一脚,整个人向胖子扑过去。手抓着胖子的露在外面的衬衫领一个不小心,只听“嘶”的一声,领子就扯下来一大截。心说,今天是惹到谁了,怎么这么点背!怒目转向身后,刚要破口大骂,看到背后的人,一下蔫了。现在知道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了,这革/命同/志用行动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背后的人“唰唰唰,向我投来数道寒光,我无力低头,任由闷油瓶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胖子身边拎起来,我现在算是明白胖子为什么要送闷油瓶小鸡短裤了。这尼玛是赤/裸/裸的羞辱小爷,小爷我此刻不正让人家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吗? 胖子眼见闷油瓶出现,双手放置两边做投降状。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关我的事,是天真自己扑过来的。刚才也是。”边说边点头,对自己说的话表示肯定。我心里狂怒不止,你给小爷等着,死胖子!瞎子又是一记神补刀,作势捂住一边玩手机的小花的双眼:“小三爷好热情,花儿不要学。”小花拍开他的手,起身想要解救我。被一边的瞎子拦下:“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管什么?”还是留下来看戏的好,小花想想也对,坐下继续与他的手机做斗争。 闷油瓶拎着我就往外走。我不死心的看着胖子,心里默念,胖子,救我。胖子对我耸耸肩扭过脸不看我。我在看向小花,心说,小花妹妹,救我。他压根不看我向他投去的殷切的目光,只顾着和他的手机拼个你死我活。瞎子不用说了,这货压根不会同情我。我也就那么顺带看他一眼。他给我一个他认为很是美艳的笑容,还用唇语对我说了句:“祝你好运。”之后便低头一脸默哀状。我心中气结。都是什么人!没人/性!见死不救!落井下石! 没人救小爷,小爷自救还不行吗。我忙拉着闷油瓶的手:“小哥等等,等等。” “太久了。”闷油瓶闷着声向我传递了三个字的信息。我一愣还不明白什么意思,转瞬一想,我懂了,是出来的太久了!但是我好像是刚刚到,就被他一脚踹到胖子怀里了吧?闷油瓶继续面无表情的拉着我的手,拽着我就往外走。我不敢挣扎,只好苦着脸哀求:“小哥,轻点,我手疼。”两只手一只在对付九龙蛇的时候伤了,另一只也为了给他补血伤了。来不及包扎,皮肉翻开,正火辣辣的疼着。闷油瓶闻声,拉着我的手缓了缓,把手拉倒他眼前仔细看了起来:“怎么伤的?”眼神充满温柔的探究。我抽回手,支支吾吾道:“没事,不小心划伤的,上个药就没事了。” 闷油瓶明显不信,寒着一张面瘫脸望向胖子。胖子一见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怎么可能放过。咳了一声:“天真,你可别怪我,小哥让我说的。”说罢还清清嗓,就准备开始讲评书。我冲他直眨眼,他置若罔闻滔滔不绝的开始演说,描述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连我的心理活动都描述的淋漓尽致。我额前黑线直冒。闷油瓶不耐烦起来沉着声道:“说重点。”胖子咽咽口水:“就是你从青铜门出来流血过多昏迷了,天真为了给你补血就把自己的手割开给你喝血。恶心是恶心点,但是我们围观群众还是很感动的。”说罢还望着我一脸暧昧的笑。 我心中把胖子骂了千遍万遍,你还可以说的更详细!若问我吴邪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的说认识王月半! 闷油瓶闻言温柔的望向我,拉着我的手轻轻吹了起来:“回去吧。”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一暖,一脸含羞的小媳妇态。 “我们明天回北京,你们呢?”胖子的吼声在背后响起。我刚想回答,一起,就被闷油瓶捷足先登:“要走走你的。”好吧,闷大王无敌,闷大王说的算,小爷不敢造次。 回到房间,闷油瓶拿出小花给的金疮药,轻轻的给我擦在手上,看我双手皮开肉绽的伤口,眉不自觉的皱起。这样的一个男人,自己无论伤的多么厉害都没皱过一次眉头的人。竟然因为我的小小伤口皱眉,我心中一暖。 “下次不准这样了。”闷油瓶沉着一张脸望着我:“我不会有事,不要为了我伤害自己。我不允许,知道吗?”说罢拉起我受伤的手,轻轻一吻。 我望着他笑笑,心中百感交集:“若是让我在自己和你之间选,我肯定会选你。最让我心痛的不是我自己受伤,而是你,每次为了救我都把自己伤的体无完肤。看见你受伤,我情愿伤的是我,最起码心里好受一些。你知道吗?”我愿替你承受一切,若说我吴邪最怕的事,我想也就是失去你张起灵吧。 闷油瓶看着我的笑脸,不语,此刻便是我们的永恒。 我还在发愣,闷油瓶猛然向我扑来:“接受惩罚吧!” 我大惊无语问苍天:“小哥,等下等下。” “叫名字。” 名字?我一愣:“起灵……” “嗯……” 第13章 第十三章 对阵老九门(上) 回到杭州的时候正好是晚上,看着一路璀璨又迷离的灯光,恍如隔世。心里默念,小三爷又活着回来啦!胖子吵着要我请客去楼外楼吃火锅。我笑着骂他怪不得一身肥膘,都什么时候了还吃火锅。也不怕肥死你。谁知胖子万分不悦,你可别看不上你胖爷的神膘,胖爷我可是倒斗界的罗纳尔多。让多少粽子禁婆闻膘丧胆,让多少小姑娘投怀送抱。这叫魅力。你懂吗你?我心里对他无限鄙夷,你以为你是我家小哥呢?能给你投怀送抱的也是禁婆那样的,但凡眼睛不瞎的绝对干不出这么自寻死路的事儿。 三人之中闷油瓶是不吃肉的,这点我知道。给他点了几道特色小菜。胖子的火锅也就好了。他那吃相真心不敢恭维。看的旁边的服务员都一脸嫌弃。我暗自扶额。那服务员看看胖子,看看我,又看看闷油瓶。把视线定格在闷油瓶身上不愿离开。双眼呈红心状。而此时闷油瓶正不紧不慢的吃着,那动作文雅异常,就像古时候千金大小姐。一双小手白白净净的。我看着心里各种不爽,故意挪着凳子往闷油瓶身边凑了凑挡住那服务员的视线。闷油瓶抬头看我。我回以一笑。抬头看那服务员苦下来的脸,心里暗爽。叫你看,小爷的人你也敢觊觎。 吃完饭,三人回我家中休息。到了楼下,就看到一辆甚是豪华的车停在眼前。胖子抬腿就要冲过去,被我拉住。这车你碰坏了,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叫他快走,他嘴里磨磨叨叨的,碰坏了大不了胖爷我多下几次斗和他换就是了。我赶紧叫他闭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满嘴跑火车,就怕雷子不知道你是倒斗的还是怎么? 正在打闹,从车上下来一个人,一身黑色西服,黑色眼睛。我暗自腹诽,这家伙怎么跟瞎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难不成今年流行黑衣黑墨镜?扭过头去看闷油瓶,他穿上会是什么样子?应该也不错,就是瘦了点。还在杂七杂八的想着,黑西服向我们走来,闷油瓶一下挡在我前面,我心中一暖。来人摘下墨镜对闷油瓶身后的我一笑道:“小三爷,二爷有请。”末了还做了个请的手势。“二叔找我?有什么事?”我心中疑惑。“小三爷去了就知道。”黑西服不卑不亢的对我说。我轻轻拍闷油瓶肩:“好,前方带路。”闷油瓶拉住我:“我也一起去。”还没等我回话,黑西服就抢先说:“二爷吩咐小三爷独自前往。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示意他没事。不要担心。闷油瓶却对我摇头。黑西服也不催促,只是一脸笑意的望着我。虽然他脸上一直在笑,却让我觉得心中发寒。二叔半夜在楼下等我,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而且一定不是好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二叔不会害我。思及此,也不拖延。冲闷油瓶一笑。把钥匙递给他:“等我回来。”闷油瓶对我点点头。 豪车一路开到杭州市最豪华的酒店。我心说二叔要见我怎么接我去家里?黑西服已经下车在前面带路。等在门外的人毕恭毕敬的引领我们到顶楼的商务层。电梯门一开,两个穿着黑西服的人便迎上前来:“小三爷,二爷在里面等您。”我点头,跟在黑西服后面。房门打开,一脚踏进去,就见二叔正坐在靠窗边的藤椅上喝茶。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长大褂的汉子。二叔的旁边分别坐了几个人,围坐的人大部分我都不认识,只认识霍家当家霍仙姑。同样埋头喝茶。见我进来,抬眼瞄了瞄我。心里一阵狐疑,这是什么场面?二叔见我进来,让黑西服出去,抬头望着我不说话,也不让我坐下。这群老家伙搞什么?我又不好问出口,就这么一直站着。 “没跟来?”二叔旁边坐着喝茶的老者抬头问我。问得我莫名其妙。心中不爽,大半夜的把人叫来也不说话,搞毛?二叔看出我的不耐,放下茶杯:“这几位是老九门的当家。霍仙姑你是认识的,我旁边的这位是平三门的陈皮阿四,他旁边的是上三门的半截李,在旁边的是下三门的齐铁嘴。我们这次叫你来是有事问你。”我随着二叔的话望去,就见这几位当家端坐在各自的茶几前品茶,身后的彪形大汉面无表情。我心道不好,老九门这些当家的,叫我准没好事。恐怕是冲着闷油瓶来的。 二叔一脸严肃,虽然平时也很少笑。但是今天格外严肃。老九门当家半数到场,这些人也还真是给足了我面子。又一想这定是二叔当中斡旋的结果,不然他们想知道什么事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的“请”我来。我静默不语的等着二叔继续说下去,既然不好直接问,等着便是了。 二叔顿了顿继续说道:“那张家小哥,你打算如何处理?” 我闻言,心已明了。果然是冲着闷油瓶来的。 我回望着二叔,不疾不徐道:“如何处理?二叔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若我说让你离他远点,再不相见,如何?”二叔望着我的眼露寒光。 我心一个激灵,口中仍不肯妥协:“为何?张起灵,此生不换。” 二叔闻言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茶杯顷刻碎裂:“你想清楚了?那张家小哥背后的水不是你能趟的!” 又是这句话,我知道闷油瓶身后有很多秘密,或许也有天大的阴谋。但这并不构成我要离开他的理由。就像多次在斗内,若不是他,我有十条命都难活。望向二叔,内心坚定不移“张起灵背后有什么我不管,我只知道他不会害我。若不是他,几百个吴邪都交代到斗里了,我有什么理由离开他?” “吴邪,若仅仅如此,二叔可以给你找比他身手好的跟着你。你若要下斗,叫他保护便是。只是这张家小哥,你万万碰不得。”我心知二叔定是权衡了利弊之后才和我说的这一番话。望向众人,原本喝茶的人都在盯着我,若有所思。想必二叔受了这些人很大压力吧。只是让我离开闷油瓶,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二叔见我不语,继续道:“吴邪,虽说现在不是我们老九门的时代了,但是很多事情也由不得你自作主张!我们吴家到了你这代人丁已然不旺,你还想因为一个张起灵搭上自己的命?你还有父母,你还身负吴家重任,你可知道?” 吴家重任?我心中苦笑,虽然生在吴家,可吴家的什么事和我说过?每个人都有事瞒着我,哪怕是对我重要如命的事。我也是蒙在鼓里:“二叔,你知道张起灵对我来说不一样。我知道你们一时无法接受,但是我不会改变,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 二叔满脸通红,可见心中震怒:“吴邪,你可知你正在走的路有多危险?!” 纵然前路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止我的心。交通工具无法到达的地方还有双脚,双脚无法到达的地方还有灵魂,我的灵魂早已与闷油瓶牵在一起,无法分离:“不论前路多难,不愿无悔。 第14章 第十四章 对阵老九门 (下) 二叔沉默良久:“那他呢?你能确定他对你也像你对他一样?” 二叔一记重击直中我命门,虽心中苦涩,嘴上还逞强道:“虽然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我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我知道他一心护我周全。”话虽如此,但是对于闷油瓶,我心中有太多不确定,我不懂他的心。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更不懂他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总是随时都会消失不见。也不知他到底在做什么,或许有天我醒来,他就不见了。又或许我们从哪个斗出来他就忘了我。 “若他对你的感情和你对他的完全不一样,你要如何自处?他每次失忆你都在,很难说他对你是不是只是一种依赖而已。”二叔看着我垮下来的脸顿了顿,继续道:“你可曾想过,他护你有他的目的?吴邪,你爷爷曾经说过,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那些粽子猛鬼,而是人心。你这么轻易相信别人,会吃大亏的!张家小子会害死你的!”二叔一脸疲态,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我不得不承认二叔说的或许是对的,闷油瓶对我只是依赖不是爱。可是那又怎样,我对他的心是不会变的。闷油瓶每次都因为我遍体鳞伤。或许早晚有天会被我害死,而不会害死我。世间最丑恶不过人心,但是我相信他,任何人伤我害我辱我杀我唯独闷油瓶不会伤我分毫。我坚信的道:“我相信张起灵,若真有一天像二叔说的我因闷油瓶而死,我也没什么好遗憾的。只要他好好的,就够了。我只求问心无愧。” 二叔还想说什么,就见坐在二叔边上的陈皮阿四起身,抖抖身上的衣服,对着二叔道:“吴家二爷,看来吴家小三爷有自己的坚持。恐怕这一举动是与老九门作对,不知吴家二爷是否支持吴家小三爷?”话虽是问二叔的,却将目光对向我。一句话,问的二叔脸色一下由红变白。我心中不忍,对着陈皮阿四的视线,毫无躲闪:“四爷,我吴邪自己的决定和我二叔无关,更和吴家无关,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为难我二叔,更不要为难吴家。” 陈皮阿四闻言,不怒反笑,望着我不言语。身后长相凶恶的彪形大汉冲我一阵嗤笑道:“冲你?你小子毛都没长齐,冲你?你要不是有张家小子护着,有你二叔有吴家护着,你还能活到今天?”陈皮阿四并未阻止,二叔也没阻止的意思。想必是碍于吴家与老九门的关系,不好当面出言维护。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我微微一笑:“那也是,我吴邪若是没有张起灵,恐怕早不知在哪个斗里当粽子呢。我虽不济但是保护他的决心还是有的。”若想伤张起灵,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陈皮阿四的伙计见我毫不顾忌的顶撞,面子上挂不住,口不择言:“吴家小三爷,你是被那张家小子给睡傻了?靠着色相拿到多少好处?一晚上张家小子给你多少冥器?想必那张家小子护你也是因为你床上卖力讨好吧!那张家小子长的白白净净的,也不知道谁是被压的那个?”说完所有人冲着我哄堂大笑,除了我二叔和二叔的伙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我心中也不怒,对着陈皮阿四的伙计投以鄙夷的眼神:“有人护我,自然我有我的长处,也算是小爷我的本事。恐怕有些人白送都没人要,毕竟缘分这种事那些长相凶恶又没教养的人羡慕都羡慕不来。”话里对他的讥笑尽显。你想给闷油瓶暖被窝,他还不要呢! 大汉怒目相视:“草/你/个/卖/屁/gu的!”边骂边抽出短刀就想冲上前来。二叔见状飞起一脚踢掉他手中的短刀怒道:“我吴家的人还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教训!”陈皮阿四眯着眼望向二叔:“吴二爷,如此护短可不好。”二叔不语回瞪着陈皮阿四。火药味儿十足。霎时整个房间剑拔弩张。 霍仙姑见状,叫住二叔:“吴家二爷,自从老狗走后,这吴家都是你做主。你们吴家的事外人自然是不愿插手。只是这张家小哥可是代表的张大佛爷。你心里要清楚。若是伤害到老九门集体利益,到时就不止我们几家出面说话了。若是这一场腥风血雨被无端掀起,是你我付不起的责任。恐怕整个九门都会给你家吴小三爷陪葬。”吴小三爷陪葬几个字特意被她加重了语气。末了,看了我一眼继续道:“看来今天也没什么结果了,我还是先走了。家事就留你们自己处理,到时给我们各家一个交代便可。”语罢,起身离去。 霍仙姑和我爷爷一向有过节,这点我知道。但是从她的话看来今天她也不是因为和我爷爷的私人恩怨而针对我。而是我和闷油瓶的关系会危及到整个老九门。那事情就难办了。不知道闷油瓶会不会有危险。我还在想着,齐铁嘴也起身一拱手便跟着霍仙姑出去,走到门口对着我闷哼一声甩袖走了。我心想这齐铁嘴虽然一直没说话,也暂时是看戏的心态,若是真威胁到老九门,恐怕他会第一个对我出手。 霍仙姑和齐铁嘴走后,房间一片安静。整个房间也只留着半截李,陈皮阿四,和我二叔。半截李整个过程没说过一句话,此时想必也憋不住了:“吴家小三爷,你和张家小子那点事道上世人皆知。还望你收敛一些,毕竟这个世道还是正常的。你和那张家小子不要脸,我们老一辈还要脸!”言下之意我和闷油瓶的关系不正常,说我们不要脸?我心中不爽,说我可以,说闷油瓶,你算老几?毫不退缩的怒目而视:“敢问李爷何为正常?何为不正常?说来说去这毕竟是我和张起灵的事,更是我吴家的自家的事,各位还是不劳费心的好。”关你屁事,小爷自己的事跟谁好事小爷的自由!用得着你管? 半截李的伙计一听怒了:“你个不要脸的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们李爷?”我正要反击,门猛然被踹开,一个穿黑西服的人被丢了进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闷油瓶冲了进来挡在我前面。手紧紧握着我的手。速度极快,来势汹汹。我心中暖洋洋的,说不出的安心。闷油瓶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环顾四周。看罢,望着半截李的伙计道:“你又有什么资格教训吴邪?”一副你想死就直说的架势。胖子随后也进来,见到这阵势心也不怯场接着闷油瓶的话道:“他娘的,谁要动天真?天真和小哥那是老子一手带大的,谁敢动天真和小哥拿命来换!”我心中顿时对胖子充满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胖子威武!胖子给力!胖子够义气! 半截李的伙计一见闷油瓶进来,早就蔫了,大气都不敢喘。我看着心里讥讽,这货就是个熊包装什么英雄?欺软怕硬的种。以为小爷好欺负,小爷是给你们点脸了,得了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闷油瓶和胖子都支持我,我立马有了主心骨。脸一沉道:“说来说去这都是我们吴家的家事,在座的除了二叔都只是外人。我二叔都没说话,你们叫唤什么劲?”面带挑衅的站在我旁边怒视着一众人。 众人又是闷声不语,目光投向二叔。二叔望着我和闷油瓶道:“吴邪,我不会放任你的。你今天走出去就是与整个九门为敌,你想好了!”我转头望向二叔:“二叔,我只希望,你们冲我来,一切,我来抗。”闷油瓶握着我的手紧了紧。 二叔颓然:“值得吗?” 我望向抓着我手的闷油瓶,一笑:“值得。”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做什么,都值得。 闷油瓶对我淡淡一笑,牵着我的手,就要往外走。刚迈出一步,就见一阵寒风袭来,闷油瓶陡然伸出两个奇长的手指一下夹住飞过来的短刀,在我鼻尖处停下。两指一个发力甩了回去。半截李一看事不好,一把拉开自己的伙计。短刀穿透半截李伙计的胳膊直插墙上。半截李的伙计捂住胳膊大叫。闷油瓶见短刀只是伤了他胳膊。一个跳跃跳到半截李伙计眼前,奇长的手指掐住半截李伙计的脖子一下抵在墙上作势就要拧断。我心中一惊冲过去抓住闷油瓶的说大叫:“起灵,不要。”闷油瓶看也不看我,身上散发出的寒气使整个房间陷入极寒之中。手指持续发力,半截李的伙计被他掐的上气不接下气。半截李剩余的伙计一看自己人吃亏,立马向我冲来。胖子见状骂道:“他大爷的,玩阴的?”一个飞身冲过来把半截李的伙计尽数撂倒在地。闷油瓶见半截李的人再次攻击我,一个发力就扭向手中人的脖子。我拉着他,泪流满面:“起灵,不要,为这种人不值得。”这不是斗里,杀人是犯法的,我不能让闷油瓶以身试法。闷油瓶一脸寒霜的望着我,半响松开手,温柔的为我擦起眼泪。与刚才判若两人。半截李的伙计被他掐的大小便失禁,待他手一松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好在还活着,我暗自松一口气。半截李看自己的手下都被撂倒,再呆下去说不定自身难保。怒瞪我一眼,甩开袖子也走了。他的伙计架起地上的人连滚带爬的跟在后面。 我望向二叔。心中凉了半截,心说,二叔,你为了老九门,竟然看你唯一的侄子涉险而不出手相救。二叔躲闪着我的目光。我望着他不语。闷油瓶像是看透我的心思,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了句:“一切有我。”我心中苦笑,二叔,你终究为了什么破老九门,放弃了我。这个时候,我身边的不是身为吴家人的你,而是你们一直都说会害死我的闷油瓶。你们还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让我离开他? 二叔的伙计走过来示意我先走。我转过头望着二叔,看着他瞬间苍老的脸道:“二叔,吴邪对张起灵,此生不弃。若你还认我是吴家的人,就请你不要牵连无辜。所有一切,我来承受。”闷油瓶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再说拉着我就往出走。胖子尾随其后。 闷油瓶和胖子两人一前一后将我护在中间。黑西服多次想冲过来,看到闷油瓶手持黑金古刀一脸凶相也不敢靠近。这时陈皮阿四走出来,对着黑西服一挥手,示意给我们放行。闷油瓶收回古刀拉着我就走了出去。 出了饭店胖子一路若有所思,出奇的安静。我也不说话,想着方才霍仙姑的话。不难看出我和闷油瓶的关系会阻碍他们的计划。只是是什么计划让他们如此紧张?又有什么阴谋是冲着闷油瓶的?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各个都希望闷油瓶死的样子?抬起头正好对上闷油瓶对着我的脸,难得的一脸担忧道:“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这群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我不敢跟闷油瓶说实话,怕他会因为这些离开我。若闷油瓶离开,我做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是真的很害怕,闷油瓶会因此离开我。 我用手指在闷油瓶的掌心写到,无论因为什么,请你不要离开我,哪怕是为我好。闷油瓶面色一僵,随后对我笑笑,点头算是答应。 胖子接着我的话开始满嘴跑火车:“你说这群人是不是闲的?看你和小哥恩爱他们受刺激?你想阿,两个大男人谈恋爱,他们肯定心脏受不住刺激。这不就像初中生早恋一样,家长都想第一时间扼杀在摇篮里。这思想/政/治课没上成功,估计接下来肯定是用行动来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不被接受的,天真你可要小心点。”我刚对胖子的感谢全因为这一句话消失殆尽。翻着白眼骂道:“闭嘴,瞎扯什么?”闷油瓶都没说过爱我,谈什么恋爱!这些事远远不止什么初中生早恋那么简单。胖子耸耸肩不再说什么。 瞬间气氛冷到冰点,我望着远处霓虹灯发出的光,心中百感交集。或许未来的路会很难走,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不会放弃身边的人,更不会放弃自己的心。 第15章 第十五章 冗长的梦 各揣心思的回到家中,胖子借口说要去泡妞。说把空间让给我和闷油瓶二人世界。临走还说让我们好好享受。享受你妹,小爷现在心思烦乱着呢。从酒店回来整个心思都放在霍仙姑和二叔的话中无法自拔。明显能感觉到有一个巨大的阴谋网在背后无声的编织着。令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牵涉其中,包括我自己。心情还是很沉重。闷油瓶也不打扰我。坐在我身边看着天花板发呆。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手机这时候却不应景的响了起来,我拿过手机,喂了一声。小花的声音立马传来:“吴邪,听说老九门找过你了,怎么样?”我轻揉额头:“没怎么样,他们只是不想我和小哥在一起。具体原因不知道。”小花在点头那头问:“那他怎么想?”我偷偷瞄了一眼闷油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知道小花的意思是说,闷油瓶既然知道老九门不允许我们这样的关系,会不会就此离开。对于这点我心里真的没谱。不知道他怎么想,我知道每次我有危险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帮我解决危机。如果这次的危机是他,他肯定会离我远远的不再出现。我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小花也没继续问。挂了电话,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顺手点了根烟放在嘴里吸了起来。或许闷油瓶真的会离开吧,虽然我一直想要瞒着他,可真的瞒得住吗?他是个聪明人,一双眼睛能洞察一切。半截李和他手下的话都被他听在耳里,他肯定什么都知道了吧。虽然答应过我不离开。我心里却还是不能踏实。 想着想着,一根烟烧完了都没发现,被烟蒂烫了手才反应过来。丢了烟,转头一看闷油瓶正看着我,眼中不见一丝波澜。我勉强对他笑笑:“我去洗澡。”我现在不敢面对他,我不知道他这样看着我,是不是代表他下一句就会和我说,吴邪,我要离开,这是为你好。我不敢想象听到这样的话我会怎么样。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他离开。闷油瓶拉住我的手让我在他身边坐下。我只能祈祷着,他不要和我说他要离开之类的话。闷油瓶看着我轻轻一叹之后又恢复平时看不见一丝波澜的表情道:“吴邪,我……”我打断他,我不想听他说什么。一点都不想。若是以前我多么希望他的话能稍微多一点,但是此刻,我情愿他沉默。我挣脱他的手,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如今想来这种行为真的很幼稚,掩耳盗铃。以为自己听不到他就不会说一样。可闷油瓶也没再继续说下去。我仓皇起身向卫生间的奔去。只听闷油瓶对着我的背影呢喃了一句:“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无视他所有举动,冲进卫生间打开莲蓬头对着头就冲了下来。冰冷的水温让我头脑稍稍冷静。我把整个身体埋在浴缸里。衣服都懒得脱。就这么躺着。任由冰冷的水温从上到下浇灌个透。就这样冲了很久,久到我不知道时间过去多少。久到闷油瓶来敲门我都没法开。久到迷迷糊糊中听到门被踹来的声音。然后冰冷的水温没有了。耳边只响起闷油瓶叫我的声音,和一张模糊的脸。迷糊中能感觉到闷油瓶把我从水里捞起来,脱了湿衣服放在床上。我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真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慢慢的,我在迷糊中,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到我再次回到云顶天空的青铜门内,看着满身是血的闷油瓶痛不欲生。梦到闷油瓶拿着鬼玺跟着阴兵和我说再见。我大声哭喊着,叫他不要走。我抱着他的腿,他一脚踹开我。告诉我,我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叫我不要再找他,他从未爱过我,保护我只是觉得我弱的可怜。梦里的他,无情而决绝。我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无力的伸出手想要抓紧他,才发现他已经不见了。就这么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呢喃着苦苦哀求,不要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没有你我已经失去了所有。求你不要走。可是他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我昏迷过去。 一阵晕眩,梦中画面一转,转到吴家大院。推开门满眼的残肢。有二叔的,我父母的,保姆的,护院的。吴家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血就这么流淌着,染红了整个吴家大院。我在残肢中翻找着,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找了很久才意识到这些残肢中没有我奶奶。于是我相信她还活着。我疯了似的跑遍整个吴家大院。才看到奶奶正在她心爱的树下愣愣的坐着,满身满手的鲜血。她银白色的发丝都被染成了红色。看我过来冲着我哭喊:“都是你,都是你,你是恶魔,你害了老吴家。你是恶魔。”随后又哈哈大笑起来。一个箭步跑到满是残肢的院落,捡起地上的残肢开始啃了起来。我胃中无限翻腾。一边拉着她一边狂吐不止。奶奶力气很大,一把推开我。我爬起来再次抱住她,结果她却突然变成三叔。三叔张开满是鲜血的嘴,从他的嘴里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獠牙还有长长的鸡脖子从嘴里伸出来。眼睛已被挖去,只留两个孔洞,爬满了蛆虫。我心中大惊,推开三叔。 疯了一样的冲出吴家大院。漫无目的的跑。周围的人都像看疯子一样的看我。我胡乱的挥着手赶走那些看着我的人,然后,无数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围捕我。我终于知道,我疯了。在我失去闷油瓶,失去生我养我的吴家,我疯了。每天都被护士逼着混着蹩王的药丸。给我打无数的针,我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满身的针孔。慢慢的,我身上开始出现禁婆的香味。我开始尸变,我变成一个满头长发的禁婆,在地上爬行。等待着食物。我好饿,我好饿。于是我和其他变成禁婆的人互相啃食。最后,我躲在墙角露出鬼气森森的笑。 我猛然惊醒,额头冷汗不断流下,犹如莲蓬头还对着我的头在喷水。对上闷油瓶的眼,他正温柔的擦着额头的冷汗。我再次闭上眼不敢睁开,我怕这一切又是一个可怕的梦。睁开眼睛闷油瓶就会变成别的什么人,对着我阴阴的笑,然后一把掐死我。“吴邪,你怎么样?”清冷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我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梦,这可能是现实。然后猛地睁开眼睛就对上闷油瓶那对看不出情绪的双眼。就那么看着我。我“哇”的一声冲到他的怀里大哭出来。闷油瓶猛然一惊,用手环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不时为我递来纸巾。我不知我哭了多久,直到停下来的时候发现满地都是我擦鼻涕丢下的纸巾。略显尴尬。闷油瓶见我不哭了,伸手捋了捋我额头的发。这时,门却突然被打开。胖子拎着东西进来,看到我和闷油瓶抱在一起,满地纸巾。立马“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我知道他误会了,示意闷油瓶去开门。胖子进来连声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让我们继续。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说吴邪发烧了。他才注意到我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光着上半身的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闷油瓶。对我竖起中指,意思是鬼才相信!闷油瓶也不解释。过来摸摸我的额头,已经退烧了。才放心的出去。 胖子坐在我的床头,看着我偷偷说:“刚小花给我打电话,叫我告诉你,有些事拦不住就不要拦,就放他去。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得到。”我知道小花关心我,他知道闷油瓶对我有多重要,我已经等了十年,怕我受不起打击。我也知道留不住的人只能让他走,可是对于闷油瓶,我做不到。我无言的点点头,任泪水滑落。胖子看我的样子知道多说无益,叹了一声说他昨晚一夜没睡,就去旁边的房间睡觉了。我瞪着双眼望着天花板,闷油瓶端着碗进来。无声的把我扶起,让我整个上身靠在他的身上,端起碗。我一看,碗里竟然是小米粥。扭过头看他一脸不可思议:“你什么时候学会煮粥的?”闷油瓶没回话,拿着勺子盛了一勺粥在他嘴边吹了吹,喂到我的嘴里。动作说不出的轻柔。他看着我吃完,把碗放在一边,又目不转睛且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心发毛,想起刚才的一举一动,顿时尴尬万分不敢和他对视。他把我的头对上他的,唇对着我的唇就吻了下来。我拼命的回应着他,直到无法呼吸他才缓缓的松开我。满脸柔情道:“吴邪,我不会离开你。” 一句话,只有短短几个字,却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让我幸福的话。我不管这是承诺还是只是一时对我的安慰。我情愿去相信闷油瓶这是在承诺我,我情愿去相信这是他对我的爱。只要他说,我就信。毫不怀疑。 我蜷缩在闷油瓶怀里,想起刚才那个冗长可怕的梦。不由得把他环的更紧。 作者有话要说: 思维有点打结,更新会有点慢。让我好好想想。 第16章 第十六章 终究是辜负 再次醒来的时候睁眼看不到闷油瓶,窗外一片漆黑无法估计时间。浑身酸痛的我勉强从床上爬起来,里里外外的找寻那个熟悉的身影,甚至连洗衣机洗碗柜都不放过。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的找依旧无法发现闷油瓶的身影。整颗心被恐慌填满。走了?不是说好不离开的?心中苦笑。就地而坐,将整个后背靠在墙上。抬眼望着天花板,整个世界都黑了下来。心里想着一百种可能,闷油瓶不是个失信的人,他答应了我,就不会食言。如果他真的离开了,也定然是为了我。痛,胸口闷闷的胀痛感让我无法呼吸。我攥紧拳头死死敲打胸口妄想缓解疼痛,疼痛却更加剧烈。 耳边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我猛然从疼痛里惊醒。闷油瓶回来了?在一片漆黑中爬起来冲到门边,就对上胖子那张无措的脸。我满脸期待一下化为乌有。胖子无声的走进来帮我把门关好。我们就这样在黑暗中对视,没人说一句话。我无力瘫倒在地。胖子过来扶起我:“天真,小哥走了。”我心一下被撕裂。果然走了?丢下我走了?说好的永远不离开呢?我不相信,摇着头咬着唇大声冲着胖子喊叫:“不会的,他不会丢下我。”我不信。胖子叹了一声,拿出一张纸条递给我。我颤抖着双手接过来看。短短几个字,就给我判了死刑。 “吴邪,对不起,我走了…”对不起?呵呵,我心痛的笑了起来。胖子一言不发,蹲在我眼前。二叔?对,二叔?是不是二叔逼他走的?一定是的,二叔,我要去找二叔。我酿跄着爬起来,打开门就冲了出去。胖子在身后一边喊我一边跟上,嘴里还骂着闷油瓶。我充耳不闻。一路狂奔到二叔店里。二叔不在,伙计告诉我二叔出远门了。让我不要找他。我心里霎时明了。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闷油瓶的离开,二叔的离开。都只是为了躲着我。这又是何苦?不知道是怎么被胖子拉着出的茶馆。一路无魂的走着。想着闷油瓶可能去哪里?想着我要去哪里找他?我不知道,对他的所有我真的不知道。绝望。 “吴邪,让开。”胖子大力推开我,随着一道劲风子弹顺着我的脸擦过。脸上一热,血就流了出来。我擦着血,抬眼望着四周,找着子弹的来源。谁要杀我?还是暗杀?也太给面子了吧。胖子拉着发呆的我往旁边的暗巷跑去。嘴里骂骂叨叨的:“他大爷的,别让胖爷知道是谁。”身后的子弹呼啸着向我袭来。我压根躲都不想躲。闷油瓶走了,三叔走了,现在连二叔都走了。整个吴家放弃了我,闷油瓶也一样放弃了我。想起闷油瓶前一刻还在信誓旦旦的说不会离开我,这一刻却丢下我。心痛再次蔓延全身。挣脱着松开被胖子拉着手。每次我出现危险闷油瓶就会出现。这次会不会也一样,我要试一试。胖子见势不妙,整个人扑过来抱着我的腰:“天真!你他妈的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对,我不想活了。若闷油瓶不出现救我,与其活在无线的痛苦中,不如死了。我不理他,挣脱着,胖子一手抱着我,腾出一只手冲我脸上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打得我浑身一颤,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头晕伴随这嗡嗡声跌倒在地。浑身知觉顿失。我擦擦嘴角,望着他。他恨恨的说:“你就这么放弃了?你他/娘/的就是个孬种!!”我何时说过我是英雄?在我身边的英雄只有闷油瓶而已。我还是望着他不说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我要怎么和他表达我此刻的感受。我无言以对。 “滴滴”汽车鸣笛声从暗巷另一侧响起。犹如深夜里的一声凄吼划破夜空。胖子拉着我朝着鸣笛跑了过去。直到拉着我跳上车我才渐渐找回知觉。来人正是小花,依旧醒目的粉色衬衫。担忧的望着我。我望着他。“抓稳了。”三个字刚从他嘴里飘出来。车就跟着飞了起来。像离开玄的箭冲了出去。一路狂奔,不知开了多久,也不知有没有人追。我看着眼前的景色跳过路灯变成周遭一片漆黑,最后终于在郊区一栋偌大的洋房门口停了下来。瞎子开门出来,把我们迎进去。胖子拉着我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四人被一片寂静包围着。 胖子忍不住对着小花大骂道:“谁他/娘/的想杀天真?又是你们那群狗养的老九门?”小花瞪着杏眼看着他,他一个缩脖才想起来小花也是老九门成员。小花不再看他,和瞎子对视一眼:“恐怕是张家。”张家?我心头一震,为什么?张家不就是闷油瓶的本家吗?为什么杀我?偏偏在闷油瓶走后?为什么?头痛。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小花声音再次响起:“有些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想把你保护起来。”这句话中的你,指的是我,此时他正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我看不懂,像是心疼,像是无法表达。 叹了口气:“张家自从张大佛爷死后就渐渐脱离老九门,不再参与老九门的一些生意往来。可是近年来,道上有传闻说张家后人在不断的努力复兴张家,复兴老九门。而这一代张家的族长,就是张起灵。”说到这,小花停下,等着我消化庞大的信息量,等着我的反应。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确实是震惊的。我一直都知道闷油瓶出身张家本家,从他那两根奇长的手指和麒麟纹身不难想象出来。但是族长?是真的吗?我满眼疑惑的望着小花,等他继续说下去。 “张起灵突然在道上出现,谁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谁都查不到他过去经历了些什么,包括解家的情报网,都丝毫没有线索。张起灵的身世是个天大的谜题。后来我翻看曾经爷爷在老九门和众当家的合影。才猛然发现张起灵的身影。张起灵这个人,在张大佛爷还没去世之前就存在于张家。可见这个人对于张家来说是不同的。我曾经问过爷爷当年安插在张家的内线。线人说,这个张起灵突然有一天出现在张家院里。不知道从哪里来。张大佛爷对他很是忌惮,说不出的恭敬。从未见到他和谁说过话,更没见他笑过,唯独一次,在老九门的聚会上,看到他在一棵大树后好像是和谁在一起,靠近了看才发现是吴家小爷。吴家小爷离开张家后,他也跟着走了。之后再也没出现过。直到张大佛爷去世,才出现一次。” 语罢,目不斜视的盯着我看。我心中千头万绪的有些零零散散的想法。但是却又抓不住。试着捋顺自己的想法:“小哥出现在道上那一年,是什么时候?”小花想了想:“刚好是你离开张家那年。”我点点头,5岁之前的事我没有一点印象。我不知道那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就像那段记忆被人硬生生抹去一样。闷油瓶突然出现道上和我的离开有没有关系?又有什么关系?我要弄清楚:“小花,能让我见见那个线人吗?”小花摇摇头:“那个线人早就去世了。”线索断了。小花无声的叹息。瞎子把他搂在怀里。两人走了出去。留着我和胖子。 我满脑子想着小花所说的话。心里不知如何反应。如果闷油瓶是张家族长,那张家为何要杀我?难道仅仅因为我和闷油瓶的感情问题?应该不至于啊,后一想到霍仙姑和半截李的话。这就是他们说的不会任我发展?难道二叔也牵涉其中?二叔虽对我不甚亲厚,但也不至于因为这样的事要我的命。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越想越头痛。 胖子端了杯水给我。看着我痛苦的样子。点了根烟坐在我旁边。缓缓吐了口烟:“天真,你相信小哥吗?”相信吗?之前是相信的,但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还相信吗?他的突然离开,二叔的突然离开。张家的杀手,张家族长。这一系列的事煎熬着我。我还能信吗?胖子望着我:“天真,不管小哥是什么身份,他对你的感情错不了。胖爷我的眼睛雪亮你是知道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小哥对你的保护真是无微不至的。你不能因为这些事失去信心。”我回望着胖子。是啊,不管闷油瓶身份如何,他对我的所有一切都应该是真的。他多次舍命相救,怎么可能假的了?若真像二叔说的那样,他护着我是有他的目的。我真的看不出如果他死了,即使达到了所谓的目的。又能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胖子拍拍我的肩:“吴邪,其实我对你也是真的。”他的眼睛里充满真切。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别开脸,不敢面对他。胖子伸出手,却悄然的收了回去。起身叹了口气:“天真,我知道你对小哥的感情。我不会强求你,我也只是想就这么陪着你就好。在你需要的时候陪着你就好,早点休息。” 我望着胖子离去的背影。胖子,谢谢你。一路相伴,我不是不知道。我懂,我都懂。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对不起,如果闷油瓶离我而去,我情愿死,也不会和别人在一起。这一生,注定负你。若我在遇见闷油瓶之前遇到你。不知现在会怎样?我无心去想没有闷油瓶的以后。我所有对未来的规划里都有闷油瓶的存在,我早就决定今生不娶和闷油瓶生活在一起,不在下斗两个人在我的小古董店里慢慢老去。即使闷油瓶不会老,我也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给他最大的快乐。现在所有的幻想都被一击击碎。 未来还有一大段艰难的路在等着我走,而且,只能我孤身一人独自面对。 第17章 第十七章 张起灵的未婚妻? 闷油瓶已经离开我的消息在道上不胫而走。我从来不知道我吴家小三爷吴邪和闷油瓶的事,会成为道上这些亡命之徒茶余饭后最感兴趣的事情。八卦的力量果然是强大的。小花送我回到店里,叫我放心,他已经处理好了暗杀我的事。现在看来我是安全的。只是我要成为这些人眼中的笑柄而已。小花明白我在想什么,就说,道上从来不缺少八卦。没准明天后天这些人就把你忘了。 一时间本来门可罗雀的街道竟变得车水马龙起来。我小小的古董店里更是宾客云集。只是这些人都不是买东西的,而是来看我这个张家族长的“弃妇”。半截李的两个手下也来凑热闹。之前还被闷油瓶一手提起抵在墙上屎尿横流的孬种这时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我笑。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吴家小三爷,您这是被抛弃了?看来是没伺候好那张家小子?也对,张家小子一脸水性杨花的样。你也别气出个好歹来,等大爷心情好了,也拿几个冥器来试试你的味道,照顾照顾你的生意。”语罢还用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上下瞄着我。一脸淫光,我一顿反胃。他当着众人对我大声羞辱,见我只是看着他不还嘴便望着另一个人使眼色。另一个人一看这架势立马明白:“刘爷,您当您这是扶贫呢?竟然穿张家小子的破鞋,也不怕扎脚,恐怕第变成烂货了吧?”说完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王盟见状气急,拿起茶杯就向两人砸去。别看两人不是闷油瓶的对手,对付王盟还是绰绰有余。轻轻一挡就挡掉了王盟丢过去的水杯,水顺势撒了一脸。我闷声不语看着他们耍猴戏。被叫刘爷的孬种更是变本加厉:“你这下人恐怕也是和小三爷有一腿吧?说吧,一晚上多少钱?大爷我也来包个月。”王盟气急,作势就要冲过去。我拉着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哪是这两个人的对手。而且周围这么多看热闹的人,指不定还有同伙。不能让王盟为了我的事涉险受我牵连。王盟看我拉住他不让他动手,站在一边生闷气。 被叫刘爷的孬种看我不言不语,以为我认怂了,又出言挑衅:“吴家小三爷,你之前不是很牛吗?这会怎么屁都不敢放一个了?没有张家小子罩着你连话都不敢说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众人看向我的目光,有同情,但是更多的是奚落。我轻轻转身,拿起身后的防黑金古刀,一拔刀鞘将刀稳稳的架在孬种刘爷的脖子上。孬种刘爷先是一惊,随后像是掐准了我不敢动手,戏虐着道:“哟哟哟,生气了,这弃妇还有脾气。”我手轻轻用力,血顺着他的脖子就流了下来。孬种刘爷眼里写满慌乱。旁边的人连忙喝道:“吴邪!你今天敢动手保证让你吴家灭门。”我对他嗤笑:“凭你?滚吧,别脏了我的地方。”说着把防刀拿在手里轻轻擦拭。自从闷油瓶离开,我就叫人花大价钱防了这把黑金古刀。我怕闷油瓶有天回来失忆了走到家门口都不认得。如果有这把刀在,他或许会进来看看。 孬种二人组落荒而逃。众人一看我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就纷纷作鸟兽状散开了。王盟拍着我的背大叫老板威武,老板霸气,老板帅! 我无心理他。坐到茶几边上喝茶,闭目养神。 一阵清香顺着鼻子飘了过来,那味道像极了闷油瓶身上的清凉味道。我猛地睁眼,眼前一位长相甜美身材娇小的女子正俯身低头看我。我有点尴尬轻轻咳了一声掩掉眼中的失望。却好像被女子看在眼里。女子轻轻一笑,坐在我旁边道:“你就是吴邪?”我看着她的脸,很熟悉的感觉,就是不知道在哪见过。“小姐你是?”女子见我看着她也不躲闪。又是一笑:“我叫欧阳楠,道上都说吴邪是张起灵的命门,现在看来,也不外如是。” 虽然脸在笑,但是口中满是轻视的语气。我微微一笑:“吴邪只是个普通人。”女子的笑如同面具一般挂在脸上:“知道我是谁吗?”我他哥的怎么知道你是谁?还是我应该知道你是谁?我摇摇头。她突然收起笑脸,向我伸出手:“,我是欧阳楠,张起灵的未婚妻。初次见面,幸会!” 我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张起灵的未婚妻?眼前的小姑娘?我心中发麻,头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女子还在自顾自的说着。我却一句都听不见去。脑子里不断盘旋着她的那句话,我是张起灵的未婚妻。女子像是说完了没有看到我回应她,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反应过来。望着她满脸伤痛。她好像对我的表情很是满意:“起灵说他再也不会见你了。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他之前怎么会喜欢一个男人,我以为你有和别人不同的地方。谁知也就这样。”边说变站起来用她那轻蔑的眼神居高临下的望着我,还对着我啧啧两声像是见到我真人和想象的相距甚远。 起灵?多么亲密的称呼,起灵,曾经他也让我如此叫他。只是现在,呵呵干笑一声:“他在哪?”女子看着我的表情就像看着一个白痴。讪讪地道:“他当然和我在一起。我们一起吃,一起睡,还一起下斗。我告诉你哟,过几天他要和我一起下斗。说有个很大很漂亮的夜明珠想送给我。我还不知道张起灵是这么温柔的人呢。你说呢?”我全无思维。不想反驳。不想争辩,和她在一起?一起吃一起睡吗?还要一起下斗吗?张起灵,这就是你离开我的理由?心中苦笑。嘴上却不肯认输:“你来找我干嘛?”女子继续坐在我身边道:“我是来告诉你,我欧阳家和张家世代姻亲。就像爱新觉罗和钮祜禄家一样。我欧阳家的女子世代都注定是张家族长的老婆。这一点任何人都改变不了。我只是来看看传说中的张家弃妇是何模样。”笑脸又是笑脸,我怎么这么讨厌笑脸?挥了挥手斜眼看她:“你现在看到了,也笑够了,该走了吧?”女子拽拽自己的衣襟道:“看是看到了,笑也笑了,就是有太失望。你怎么配得上起灵?”说完,看也不看我,聘聘婷婷的走了。看着王盟对她发愣,还冲王盟抛了个媚眼。 我心沉入谷底。原来是这样,原来你离开我不是为了保护我。看来我还真的是很傻很天真。王盟看着我一脸颓然,不知如何是好。我心烦意乱起身出门,走到西湖边上停下。望着之前和闷油瓶一起坐过的长椅发呆。我不知道经过这些我心里在想些什么,好像一片空白,好像一片凌乱。如果说让我恨闷油瓶,我也做不到,毕竟他曾经是真的对我很好。发自内心的照顾着保护着我。这样也好,最起码他能过正常人的生活,这样也好。和欧阳楠在一起他可以不用看别人世俗的眼光,想必欧阳楠很喜欢他吧。只要他过得好。一切都值得。 想起胖子和小花说他们会在杭州多停留几日,一是陪陪失恋的我。二是小花和瞎子有事要处理。给胖子和小花打电话约他们晚上一起喝酒。一个人在西湖边上坐到太阳西下才晃晃悠悠的赶去赴约。 一行四人在楼外楼闹腾了起来。胖子喝大了说什么都要给我唱情歌,我一头黑线。小花拉着他防止他丢人现眼。瞎子则连连向我敬酒。酒过三巡我已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只觉得所有人都在看我。只觉得心痛,眼泪和鼻涕一起掉下来,我也不管脏不脏直接用袖子擦干净。不管别人向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大声喊着,张起灵,你这个魂淡!不知喊了多久。然后听到小花和服务员交涉说些什么,我听不懂,最后换来一片寂静,只有我哭闹的的声音。 然后好像被什么人抬了出来,走到门口遇到一张熟悉的脸,还有一副很讨厌的笑脸。我伸手过去摸着那张熟悉的脸,唇就向上贴去。他看着我,不笑不怒面无表情。我拍拍他的脸口齿不清道:“闷油瓶,你个魂淡你还活着。”然后呵呵一笑,眼睛扫到那该死的笑脸的主人,正是我白天见过的欧阳楠,此时欧阳楠的胳膊搭在闷油瓶的胳膊上,手握着他的手。噢,他们手牵手,我背过去望着小花和胖子笑着道:“你们看他们好恩爱,手牵手诶。”小花一脸尴尬的拉着我,胖子在则破口大骂,骂些什么我不知道。笑够了,冲着闷油瓶和欧阳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祝你们幸福。”脸在笑,眼睛却在哭,心里在滴血。再然后我被拉到一辆车上,大叫着想要从车窗跳出来。胖子骂骂咧咧的拉着我不让我动。 等我再次醒来睡在自己家里。衣服被扒光了,身边还躺了一个胖子。我心中大惊,不会和胖子干了什么吧。又看了看胖子,胖子穿戴整齐。应该没发生什么事。心中舒了一口气。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似梦似幻,好不真实。推醒旁边的胖子问道:“我喝醉了?”胖子就开始绘声绘色的说起我昨晚的种种恶行。我猛地想起什么就问他:“我是不是遇到闷油瓶和欧阳楠了?”他迟疑了下,点头道:“不说还好,一说胖爷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妈的,昨晚我们刚从楼外楼出来就碰到小哥和一个女的手挽着手进来。谁知道你明明都喝断片了还能认出他来,抓着他就不放手,还要去亲人家。那女的在旁边瞪着差点就叫非礼。结果你倒好,冲上去看着人家握在一起的手就大叫起来,最后还说要祝人家幸福。幸福个鸡毛啊?要是胖爷我上去就给这对狗男女一巴掌。要不是瞎子拉着胖爷我,昨晚非要废了他们不可。”我心说,小哥的身手你不是不知道,你怎么打得过他。再说,这是我和小哥之间的事。别人做不得数。用手揉揉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心早已痛得麻痹。原来心痛是可以习惯的。凄凄然一笑。胖子望着苦笑的我,突然好像明白什么,幡然醒悟的样子抓着我的手道:“你见过那女的?”我点头不语。胖子继续问:“什么时候?”“下午,在店里。”沉声回答。胖子还不肯放过我,继续抓着我问:“她是谁?找你干什么?”我就把下午欧阳楠和我说的话和他重复了一遍。 胖子听后气的七窍生烟直叫:“妈了个巴子的,这娘们怎么这么不要脸,抢了人不说,还他/妈耀武扬威!看胖爷现在就去抄了他的家。”我拉住胖子:“你知道她住哪吗?”胖子一下蔫下来。正在这时,小花开门进来见我醒了,对我一笑:“小邪,你没事吧?”我笑笑摇头。胖子一见小花来了,怎么还坐得住,立马把我和他说的话转述给小花。小花听得直皱眉。然后轻轻一叹望向瞎子:“你知道怎么回事吗?”瞎子点点头对着我道:“张家和欧阳家的关系从很早开始就存在。张家的历任族长都会娶欧阳家的女人为妻来巩固族长地位。这点不可否认。当年张大佛爷也是娶了欧阳家的女子才坐稳了族长的位置。而在张大佛爷去世之后张家更是人丁不旺,虽然正宗的本家人已经不多了,但是分支还是有的。这欧阳家的女人对于张家族长是个特别的存在。即使不爱,也会因为责任娶了她。听说,欧阳家的女人和张家族长结合才能诞出下一代的族长人选。而且除了欧阳家,张家族长和任何女人生出的孩子都不具备张家人应有的特点。就是发丘中郎将的手指。所以若要张家香火延续,张起灵肯定要娶欧阳楠。我听说这个欧阳楠在我们从云顶天宫回来之后就已经在杭州等着了。目的是什么想必不用我说大家也能猜到。那就是张起灵。” 我无声的听完瞎子的话,心中苦涩到极点。原来如此。怪不得闷油瓶会离开我。责任?又是张家的责任,吴家的责任,欧阳家的责任。老九门复兴与否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每个人都牺牲自己?我实在想不通:“那,他们之间有感情吗?”瞎子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我心里没底,良久他才开口继续道:“感情不见得有多少,只是这是一份责任和一种定律。就像我们每天起来要洗脸刷牙吃饭睡觉一样,这对于张家的男人来说这是一种铁打的规律。纵使千般不愿也无法抗拒。除非放弃族长身份,放弃整个张家,整个老九门。你觉得张起灵会为了你放弃所有吗?他一直苦苦追寻的就是张家和自己的记忆以及与这个世界的联系,他会为了儿女私情断绝所有吗?” 我摇摇头,心中已然明了。不会,闷油瓶即使可以为我丢掉生命,但是也不会丢掉他一直追寻的记忆,那是他存在过的证明。他一直在寻找的,也不过是这些已经不知道丢在哪儿的记忆。而我,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可有可无。 第18章 第十八章 再见 从上次和胖子他们在楼外楼喝醉酒遇到一次闷油瓶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我还坐在茶几边发着呆。欧阳楠又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一边看着我的表情一边炫耀:“看见我手里的夜明珠没,是起灵送给我的订婚礼物,我和起灵一起下斗,起灵看到我受伤一下护在我眼前,把我感受的快要死掉了,他为了我好多伤。我好难过。”说完还用眼神瞟着我的脸。 我把所有的重点都放在她说闷油瓶受伤那句话上,眉头皱起问她:“情况怎么样?”她戏虐着说:“你想知道阿?你自己去看啊。”她见我真的想去看笑着说:“你想得美,我是不会让你见他的。他是我的未婚夫,凭什么你说看就去看?你有什么资格去看他?不过是被抛弃的弃妇。”我面无表情的问:“既然不让我见,找我来干嘛?”她却笑着看我说:“我只想你我痛苦的模样,相见而不得见的痛苦样,看到你痛苦我就发自内心的高兴。” 王盟在一边大骂她变态。我却对此没什么感觉。想必她也是爱极了闷油瓶,我能理解这样的心情。她奚落够了,便不再理我。去看我仿制的那把黑金古刀。愣愣的看了很久,转过头看着我,跟我说:“你那把刀给我吧。”我摇头无声的拒绝,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闷油瓶已经在你那了,难道我留把刀做念想也不行?她看我不给她也不生气,冲到我眼前对我直喊:“小气鬼!。”如果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纠葛的人,肯定以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我看着她莫名其妙。说真的眼前的女人我看不懂,不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也不知道她总是来找我有什么目的,难道真是想看到我痛苦她就高兴?这人也太变态了。 她走后我取下仿制的乌金古刀发愣,王盟看我痛苦的表情也不说什么。静静的给我泡了杯茶又端了点心来给我放在我眼前,一脸担忧的说:“老板,你吃点东西吧,都一天没吃饭了。”我对他勉强一笑。心说这个伙计对我还是不错的,虽然平时对我都是一脸嫌弃。有事的时候对我倒是体贴。还在想着,手机突然响起来。来电显示正是二叔,二叔怎么会打电话过来,我拿起收起连忙喂了一声,二叔就让我去他店里。我心说,难道闷油瓶有事?“腾”的弹起,让王盟包好古刀,开着我的破车就到了二叔店里。二叔的伙计把我带到宿舍。我紧跟其后。到了二叔的房间,顾不上敲门直接打开门冲了进去。 我顿时傻眼。 这是第几次见到闷油瓶满身是血毫无生气的出现在我眼前?第二次?第三次?我从来没想过我再次见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一幅场景。我大脑停拍,酿跄着跑到床边看着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颤抖着声音问二叔:“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二叔摇头不语。我轻轻把闷油瓶抱起来靠在身上。他薄如蝉翼的身躯柔弱无骨。我很难想象这样一幅纤弱的身子是怎么一次次的在危机中保护我全身而退的。我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他原本琥珀色的眼睛现在毫无生气的紧闭着。犹如死了一般。我颤抖双手抚上他的脸颊,冰冷的触感。惊得我浑身发凉。 二叔叫了医生过来给闷油瓶医治,医生看我坐在床边踌躇着进退维谷。二叔轻轻唤我:“吴邪,让医生看看。”我才意识到医生已经到了。连忙起来,坐在床尾抓住他的手。医生看着他的伤口皱眉。“失血过多,要输血。但是资料上显示他的血液很特殊,我们没有合适的血液配型。”闻言,我伸出我的胳膊望着医生道:“抽我的吧,我和他的血差不多,上次也是喝的我的血。“医生点点头,好像就等着我伸出胳膊一样。 鲜血在我的身体里一滴滴的流出,流进闷油瓶的体内。他的脸色因为补血稍稍有了起色。这时欧阳楠才慢条斯理的进来,看到我也不意外。对我一笑:“来拉?”我看着他的笑脸就气不打一处来,闷油瓶因为下斗给她拿夜明珠伤成这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竟然可以去找我奚落我还一脸对我笑吟吟的没事人一样? 我大怒对她吼起来:“你未婚妻怎么当的?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她看我对着她叫也不生气反而耸耸肩笑着道:“又不是因为我伤的,我急什么急。”不是因为她?那是因为什么?但是她身为闷油瓶的未婚妻怎么可以这样冷漠的对他?我悲从中来,责问的话再次冲出口:“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为什么不拦着他?”她也不笑了,一脸严肃的望着我:“吴邪,我又不爱他,我为什么要照顾他?未婚妻又怎样?吴邪,他之所以现在躺在这里奄奄一息都是因为你,你才是罪魁祸首,有什么资格对我叫嚣?”我望向二叔,二叔躲避我的眼睛不看我。我就知道看来她说是对的。 “你不用看你二叔,都是因为你。知道他为了你反抗张家?你知道他为了你多次拒绝我?说实话,我对你又羡慕又怨恨。羡慕你有个对你如此深情的人,但是我又恨你。凭什么我欧阳楠的男人要把你看得比他自己的命还重?我和他说,只要他帮我下斗找到夜明珠,就放了他。可是现在看来,我还要更加利用好他才是。”欧阳楠一字一句都犹如锋利的剪刀插进我的心脏,然后狠狠搅动,让我痛到昏厥。 我再次抬眼望向二叔问道:“二叔,怎么回事?” 二叔叹着气,对我说:“你从老九门的聚会上走了之后,欧阳楠便找到了张起灵。说要是他离开你,就在老九门下保护你。张起灵答应离开你和他结婚。可是后来在楼外楼遇见你,他就改变了主意。欧阳楠就说让他下斗取夜明珠给他,就放了他。他答应了独自一人下斗去找夜明珠,被找到时已经是这幅样子了。” “为什么找我来?不是一直躲着我不让我见?”我语带哭腔。闷油瓶,你怎么能如此待我?你可知道我心有多痛? “因为他虽昏迷但还有仅存的意识,一直叫着吴邪,要见吴邪。后来医生来看说他的血与常人不同。我们才想起你。”二叔边躲闪着我的眼睛边说。 我心在滴血,二叔,你唯一的侄子,对你来说只有这时候才有价值。看来二叔已经完全靠在老九门那边,跟欧阳楠也达成了某种共识。那吴家呢?我身后还有谁是站在我这边的?家人?不过如此……我转眼望向欧阳楠:“你们不止叫我来救闷油瓶这么简单吧?” 欧阳楠看着我脸上又堆满了笑:“这是自然,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要看你更痛苦我才开心。现在起,你离开张起灵。别再出现他眼前,等我需要的时候会去找你帮我做一件事。”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沉着声冷冷的问她,她继续笑:“你若是还想让张起灵活让你吴家活,让你自己活,就最好乖乖听话。”虽然笑着,眼中却布满阴狠之色。她太清楚我和闷油瓶之间的感情,如果说有人跟我说,吴邪,你是把你的命给我还是把张起灵的命给我?我肯定会说,把我的命拿去,别骚扰张起灵。 我看她心中一惊:“难道上次暗杀我的人就是你?”她扯了扯嘴角一脸讥讽道:“挺聪明嘛,张起灵的死活,就看你了。” “我答应你离开他,也答应你帮你做一件事。但是我有个要求。”我必须保证闷油瓶以后的安全。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欧阳楠脸上的笑终于不见了。换上一脸怒容。 我淡定的看着她:“因为你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欧阳楠一脸阴狠,随后又笑了笑,轻松的道:“好。” 我把目光放在闷油瓶脸上,他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眉头深深皱着。伸手帮他舒展开来。叫二叔帮忙拿了换洗衣服给闷油瓶换上。他还活着,真好。 我轻轻把闷油瓶放在床上,拼命攥起双手不让泪眼滴下来。闷油瓶,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次魂牵梦绕,多少次午夜惊醒,你不在身边,我痛苦万分。而你,却一次次为了我伤的体无完肤。我情愿看到你好好活着和欧阳楠在一起,结婚生子。我也不要看到你面无血色的躺在这。这一切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出现,因为我的存在伤了你。而我每次都是理所应当的被你保护在羽翼之下。毫无顾忌的拖你后腿。仿佛无数大雷击过我的四肢百骸,除了无力只剩下深深地悲哀。心痛到无法呼吸,那痛苦无情的侵蚀着我身体每一个细胞,我佝偻着身躯想要缓解这噬心的疼痛。却只换来更加剧烈的疼痛弥漫全身。 闷油瓶,你到底为了我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你到底背着我受了多少伤?我不能再这样给你拖后腿了,我不能再这样心安理得的看着你为了我送命。我如此珍视的人就这样被人肆意伤成这样。我恨,我好恨,我恨自己为什么每次都只能拖累他?松开抓着闷油瓶的手,在他额前轻轻一吻,心里说,起灵,再见。希望你快好起来然后忘了这一些,好好活着。忘了曾经有个人叫吴邪,忘了你和他说过永远不离开,忘了你和他的点点滴滴。不要再追寻所谓的记忆,放开自己。好好活着。这是我最后的愿望。起灵,对不起,起灵,我爱你。 扯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起身,转身离开。不看二叔,不看欧阳楠。从今天起,走出这个门的吴邪,就不再是吴邪。吴家,再见……今后,我的身边,只有我自己…… 第19章 第十九章 止于想念 八月的杭州太阳很尽职的挂在空中拼命工作,像是要把每个人都烤焦一样。天气闷热得要命,一丝风也没有,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犹如我的干涸的心。在烈日烘烤下我有些头脑发胀,躺在四合院的竹椅上昏昏欲睡。彻底离开闷油瓶已经两个月了。这段时间二叔偶尔来几次。对于二叔找到我的事我并不诧异。吴家虽然落败,但是想找一个人还是毫无难度的。特别是我这样的人。相反欧阳楠却一次都没找过我。也没来找我兑现之前的承诺。 躺在竹椅上禁不住胡思乱想,想起第一次和闷油瓶相遇。想起他面无表情却让我内心生疼的脸。想着他琥珀色的眼睛。想着他现在可能在哪,是不是和欧阳楠在一起?他们有没有结婚?闷油瓶有没有失忆?是不是忘了我?这一切,我只敢躲在这里想念。想念我第一次把棒棒糖给他,他卸下防备接受的样子。想念那个拿了三叔的“龙脊背”从我身边淡然飘过的身影。想念鲁王宫,海底墓,他拼命护我的心。想念张家古楼他说还好我没害死你,让我独自离开的决绝。想念戈壁上他对着篝火说他是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时那种落寞。想念从西王母出来他失忆的脆弱和对我的依赖。这一切的一切,我不能忘,更不敢忘。我把我所有想念的以及对他美好的回忆连同我深深的眷恋和不舍都放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四合院里。只有在这里我才敢肆无忌惮的面对自己的心,犹如我十年前,在那个梦里才敢说爱你。 我不敢再出现在我平时走过的地方。我不敢打听他的消息。我不敢在与他擦肩而过而装作只是一场偶遇。我怕有一天我会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失神。我怕再次遇到那令我着迷的眼睛。我怕不经意间对上他那清冽的目光。他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我所有决心土崩瓦解。我怕我会放弃所有抵抗拉着他逃到天涯海角。我更怕在某天某个地方看到他和陌生的女子手牵手,他的笑如同三月的暖阳。照亮整个世界,却唯独我仍旧置身无尽的黑暗。我暗自祈祷着,如果上天眷顾,有天我们可以抛开所有枷锁与责任,只过普通人的生活,在我的小店里卖卖古董喝喝茶。这才是我想得到的,却也是最不敢奢望的。胖子曾经不止一次问过我,小哥真的那么好到让你付出一生对他念念不忘?我只能对他轻笑说这种感觉你不懂,张起灵对别人来说只是个名字,但是对于吴邪来说,是黑暗里的光。没有太阳的照射地方,他就是我的暖阳。让我一生都不再失措彷徨。他的所有喜怒哀乐,早就混进我的血液,犹如钢刀雕刻一般印在我骨子里。无力抗拒,也不想抗拒。感谢上天,还留给我想他的权利。 二叔不知何时出现,呆呆的望着我。我不看他,继续闭着眼睛。他对我的所有伤害我都可以不以为意。但是我真的无法接受他和欧阳楠一起利用闷油瓶对我的感情。人活一世,唯有情感让人无法捉摸。这点我认了。我要的也只是他的平安无事。二叔身为我最亲的人,怎能如此伤害我爱的人。我无法原谅。“吴邪,吴邪?”二叔一连叫了我五六次。我充耳不闻,最后失去了所有耐性,甩手走了。一阵发动机启动声响起,二叔终究是走了。也好,别再来了。 就这么躺了一天浑身像是脱了层皮。傍晚,天开始有了丝凉意。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下起雨来,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凉凉的。脸上湿了一片,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浸了满脸。让我想起十年前去北京找胖子回来的那个夜晚,也是下着雨。也是一样雨水凉凉的打在我的脸上。只是现在的我心中更加坚定悲凉。雨越下越大,最后化作倾盆大雨。淋透我全身。 门外发动机的声音再次由远至近,最后熄灭。又来了,心里开始烦闷起来。晃晃悠悠的爬起勉强的走回房间。靠在墙边坐下,双手抱膝,头埋进膝盖不愿抬起,紧紧的抱着自己。这种紧拥的感觉像极了闷油瓶的拥抱,暖暖的,凉凉的。我放佛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清冽的味道,我放佛能感受到他的心跳。睁眼,只有我自己,独自一人靠着墙角席地而坐。心痛痛的。或许心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最起码证明我还活着。而现在,我只能活着。 骤然亮起的灯,满面倦容的三叔:“大侄子,你又何必为难自己?你这么折磨自己值得吗?你二叔他也是为了你好。那张小哥和你不是一路人。”我把头埋得更深,够了,我不想听这些话。闷着声:“那又如何?最起码他不会算计我。”值不值得又如何?我现在已经如了你们的意离开他了,而且不会再相见。折磨自己?我有什么资格折磨自己?我的命是闷油瓶无数次牺牲换来的。我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立场糟蹋他拼死保护下来的自己?我没有折磨自己,我今天所受的不及闷油瓶为我做的千万分之一。我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吴邪,你还活着。曾经有个人对你说,唯吾初心不变,护吴邪周全。纵然我还不懂他,他的心我没来得及确认,他的身世还只是个迷。他的过去我还没弄明白。他的未来我还无法参与。但是这一切又能说明什么?又有什么不同?我只知道被他拼死守护下来的我。没有他在身边,没资格去死,更没权利幸福。 “大侄子,你二叔也有自己的苦衷。” “那三叔呢?你和二叔又有什么不同?我和你又有什么不同?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是吴家的任何一个人。所谓的对我好不过是吴家和老九门权衡利弊弃车保帅的结果。当半截李的刀从我眼前滑过的时候我就知道,若我与老九门之间,吴家只会选择后者。算了,不要再找我。若还来我就离开杭州。”吴家,曾经生我养我的吴家,此时正无情的把我推向深渊。离开杭州,去哪好呢?巴乃?去闷油瓶之前这的地方建个小竹屋,也不错。 抬头就对上三叔瞬间苍老的脸,知道我的话伤了他。看着三叔我无法原谅吴家。也无法怨恨他。只能躲开,谁都不见。三叔沉默不语,在我身边站了很久。叹了一声,悄无声息的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出神。三叔其实没有必要把自己捆在吴家,毕竟从根本上说他不是吴家的人。他把自己当成了吴家人,而吴家人怎么看他?三叔,对不起,吴邪不再是那个吴邪,但是三叔,永远都是三叔。 “三叔,吴邪最后有个请求,不要伤他。”我叫住三叔,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心愿。 三叔步子顿了顿,头也不回的走了。 雨越来越大,像是在祭奠着我泣血的心。再见无邪,再见天真。只要闷油瓶好好活着,我便能承受所有的腥风血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是在脑子极度打结的状态下更的。原谅我发烧烧的头脑不是很清楚。稍后会修改。 第20章 第二十章 黑瞎子的话 日子还是一样的过着,并没有因为我和闷油瓶的分开而停止不前。只是所有的景色在我眼里都变成了无尽的灰色。那天过后,二叔和三叔就再没出现过。我也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还在我以为欧阳楠不会再找我的时候,瞎子突然来了。毫无预兆的从屋顶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我眼前。黑色皮衣皮裤连带罩住半张脸的黑墨镜。 “小三爷,如此清闲在此避世,你可知外面有多混乱?”一脸轻笑。 混不混乱于我何干,不去理会他。他轻轻在我身边学我靠着墙边坐下。不发一语。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我旁边。这样的画面我并不陌生,多年以前,我也曾这样安静的坐在闷油瓶身边,陪着他一起发呆看天。那时并不懂就是一片天,有什么好看的。现在看起来却另有一番韵味。慢慢的看着,那天就像活过来一样,慢慢的你想念的人便会出现在眼前。对你笑,对你哭,在我的印象里,闷油瓶真的很少笑。一张面瘫的脸面对所有人。而我却百看不厌。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让我流连忘返。 瞎子手里点燃一根烟,又递给我一根。独自吸了起来,我望着从我口中吐出的烟变成一个个烟圈消散在我眼前。 突然想知道他过得是不是还好,有没有忘了我:“他,还好吗?”瞎子自顾自的吸着烟似乎思考了很久:“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好,忘了痛苦,才会幸福。 我和瞎子都沉默不语,望着眼前的大树,不知道眼前的大树见证了多少人的分分合合? “吴邪,你变了。我现在都开始怀疑,哑巴他做的是不是错的。他用他一生剩余的时间将你推出这个漩涡,想要给你一个又一个天真无邪的十年。可是却促成了现在的你。他绝对没想到,最后将你掏空的是他。”瞎子熄灭手里的烟,随着我的眼神注视着前方的大树。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你后悔吗?”我摇摇头,后悔?我本就不是个容易后悔的人。既然选择了就不想因为曾经的选择后悔,更何况对于闷油瓶,我无怨无悔。我的一生都已经用来想念闷油瓶,哪有时间后悔。瞎子轻笑了起来:“好吧,黑爷成全你好了。” 我望着他有点不明所以。他再次点了根烟放在嘴里“知道欧阳楠用哑巴张威胁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吗?”他吐了口烟问我。我看着他的烟圈在我眼前飞舞,然后犹如花瓣散落。我双眼写满疑惑的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他也不怠慢,吸了口烟就道:“你知道述律平吗?”我点点头:“述律平自然知道,但是这和欧阳楠找我有什么关系?”瞎子语气一缓:“别急,此事的起因正是述律平。”我心中暗忖,述律平是契丹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皇后。此人英勇善战足智多谋。文武双全才德兼备。擅长带兵打仗。无往而不利,是真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是史上对她的记载还真的不多。 瞎子自顾自道:“传说,述律平是紫微星转世。奉旨拯救当时的契丹人。他下界之时带了天界的守宫神将。而她屡屡带兵取胜,都是因为这位守宫神将。据说述律平去世之后和耶律阿保机合葬在皇家陵园。”瞎子说到这丢掉手中的烟,在地上碾碎。转向我,继续道:“当然,这只是民间说法。至于述律平真正的陵寝在哪儿至今没人知道。闻言,述律平死后尸身被守宫神将带回天宫安葬。这位守宫神将精通奇门异术,风水命理。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顶可炼就长生仙丹的丹炉。”我听着顿觉不对,打断瞎子:“若真是可以炼就仙丹,述律平为何死了?”瞎子不紧不慢道:“有个说法,守宫神将和述律平有个约定。在她有生之年炼好丹药,到她死去之前服用。奈何世事无常,丹药还没炼制好,述律平就去世了,而仙丹和丹炉都被神将埋在了述律平的天宫中。等待着有天她可以活过来吃了这枚仙丹长生。” 这时我大致明白,欧阳楠想要的不过就是这枚长生仙丹。只是这枚长生仙丹和我与闷油瓶有什么关系?闷油瓶是倒斗界的中流砥柱,有他在什么样的斗都不在乎下。欧阳楠需要他可以理解,但是有什么目的非要我不可?若只是利用闷油瓶对我的感情,只要拿我的命威胁就好了。何必威胁我一起下斗?这里面肯定有很重要的关键是我参不透的:“为什么欧阳楠一定要找我?”瞎子望着我的眼睛有些躲闪:“欧阳家已经找到了述律平所谓的天宫。而这天宫的最终封印,需要你去解。”我无法理解,为什么需要我去解除最终封印?瞎子继续解释:“你是命定的解除封印之人。”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欧阳楠处心积虑的威胁我下斗,原来是这样。 “所有的事我都跟你说了,去不去你自己决定。若你不想去,我定护你离开。吴家和哑巴张都不希望你被拉进这巨大的阴谋中,但是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 我沉默着点头,瞎子说得对。想再次确定他们的目的:“若我去,他们是不是就放过闷油瓶?”瞎子别开脸,默声点头。只要能放闷油瓶自由,让他忘记所有痛苦,我愿意去做。哪怕是用我生命来换,也在所不惜。 “一言为定,我会去,条件是,放了闷油瓶。永世不能骚扰他。”说完又想起,瞎子跟我说这些,恐怕也是欧阳家的人,我望着他眼神洞穿一切。瞎子不自然的别开脸:“吴邪,别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我们曾经多次想把你从这危险的怪圈中推出去,可你太过执拗。放不下哑巴张,放不下吴家。你二叔,你三叔,花儿,胖子,哑巴张,包括我。都努力了。”此时的瞎子,眼中有说不出的落寞。 我对他微微一笑:“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守候闷油瓶。不管让我放弃什么,只要他好,便足矣。” “即使用命去换?” “即使用命去换!” 瞎子无奈的挥挥手:“你们果然是一类人。罢了,早点休息,养好精神,两天后我来接你。还有,我会把你活着带回来。这是我和哑巴张的约定。” 不由一笑,怪不得多次下斗只要有瞎子在,他总会护着我些。原来又是闷油瓶,他是怕自己分身不暇无法顾及到我,才和瞎子约定的吧。只是不知道他又为了这样的约定付出了什么。 瞎子不再管我,翻身上树一下跳到屋顶。我额头布满黑线,心说,难道我家没门吗?不再去想欧阳楠,不再去想吴家,不再去想今后等着我的是什么。就这样就够了。看着黑黑的天空,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闷油瓶,这次换我守护你。若我不在,你要代替我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情节需要,虚构了历史。大家看着一乐呵就完了,千万别较真。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相遇 三天后,黑瞎子准时出现在屋顶上,纵身一跃落到地上,一脸欠揍的笑:“小三爷,黑爷我来接你了。”收拾好行装,其实也没什么好带的,装备瞎子都会准备好,我只需要带换洗衣服,身份证之类的就行。两人买了最早一班的机票,到达北京的时候胖子在门口接我们,见到我到了,一个快步冲上前来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勒的我肩膀生疼赶紧挣扎着推开他:“你大爷,光天化日的,你这是明目张胆占小爷便宜!”胖子傻呵呵的对着我乐:“我这不是想你了吗,怎么样还好吗?”对他一笑,好与不好,都只是活着而已。 胖子开车,我和瞎子一个坐副驾驶一个坐后座。一路上胖子絮絮叨叨的说着他在北京的事,说到有几个老秃头到潘家园去想占他便宜。我笑骂着:“谁能看上你还占你便宜。”胖子就不乐意了。叽叽歪歪的说:“别看你不拿胖爷当回事,可是有人把胖爷当心肝小宝贝。这革命同志不同分工不同需要。萝卜青菜还各有所爱。你要服气。”我心说,几日不见胖子自我安慰的能力倒是强了不少。我望着窗外一时间也不想再说什么。胖子见我不说话有点坐不住,就问身后的瞎子:“这次喇嘛都谁去?”瞎子边抽烟便说:“你,小三爷,我,花儿,这是一定少不了的。小三爷去的地方你王胖子肯定要去,而这次我有我的任务,花儿也是要陪着我的。至于其他人,到了就知道。”胖子也不再问,专心致志的开着车,我说心里话不愿意让胖子淌这趟混水,毕竟我是去送死的,就想着怎样劝说胖子不要一起去,思来想去还是直接说的好,对着一边开车一边磨磨叨叨的胖子道:“胖子,你别去了,这次凶险万分,和以往我们所下的斗都不一样。”我就是个废材书生,真到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要你拖后腿。怎么能让胖子为我涉险。这样太不明智了。 “天真,你这可说错了,咱们铁三角,怎么能少了你胖爷。小哥不在,我胖子得替他守着你,再说了,胖爷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怕甚?”胖子一本正经。不禁悲从中来,昔日的铁三角?如果可以,我情愿你们都不要掺和进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车很快停在一栋别墅前,小花听到车声出来接我们。笑的一脸灿烂。我回以一笑。瞎子立马挡在我和小花中间,搂着小花就进了别墅。我提着行李跟着他进了别墅大厅。 毫无意识间,对上了那双让我朝思暮想的眼。清冷淡泊的湖泊色写着疏离。我脚不听使唤的迈不开步子,脑袋嗡嗡作响。他怎么会在这里?欧阳楠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看到我招牌笑容挂在脸上:“小三爷,您来啦。”闷油瓶收回和我对视的视线。扭头看她,欧阳楠在闷油瓶身边坐下,顺手拿起一颗葡萄剥了皮就放进闷油瓶口中。闷油瓶没有拒绝,就那么吃了下去。我内心酸涩难抑,终究还是无法直视这样的画面。手里提着行李,逃也似的冲进最靠边的房间,砰的关上门。瘫倒在地。一直念叨着,他怎么在这里?他怎么在这里?胖子过来敲门,我无力的起身退到一边。 “天真,你没事吧?”胖子一脸担忧的望着我,让我心中溢满的酸涩好像找到了突破口,猛地趴在胖子的肩膀上嚎啕大哭。难以抑制的泪水瞬间决堤,像泉水一样涌出来诉说着我所有不甘。胖子轻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我的心早已痛到极点。哭着哭着,门被再次打开。欧阳楠一脸讪笑的看着我和胖子抱在一起。而身后的人正用他那双锐利冰冷的眼注视着我,看不出一丝波澜。身边的欧阳楠一手挽着他的胳膊一边讥笑的看着我:“哟,小三爷这是在干嘛?偷情阿?”我才反应过来慌忙的推开胖子。望着闷油瓶那双清冷摄人的眼,想张口解释什么,却终究没说出口。 胖子拍拍我的肩,扭头走了出去。闷油瓶依旧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进来。 望着欧阳楠挽着闷油瓶的手,明明心里告诉自己,吴邪,你要放开。眼睛却怎么都放不开,我心如刀割。我甚至怀疑,闷油瓶失忆了,是不是错的。这一刻我多么多么的希望至少他还记得我,不敢与闷油瓶对视,将目光对准欧阳楠闷着声道:“欧阳楠,我有话问你。”欧阳楠轻轻放开闷油瓶的手,踮起脚冲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亲爱的,你在外面等我。”闷油瓶听话的转身离去。 我轻轻关上房门看着眼前的欧阳楠道:“不是说好放过张起灵,为什么让他掺和进来?” 欧阳楠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道:“我是答应过放过他,可是他自己非要来给我挡刀,我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有你吴邪在的地方,又怎么能少了他张起灵。少了他就不好玩了,不是吗?” 我心中大怒,冲上前去一把抓住欧阳楠的衣领,要不是她是女人,真的会一拳挥下去:“你卑鄙无耻!” 欧阳楠望着我也不退缩:“那又怎样,你还有选择的权利?” “让他回去,不然我不去。” “你不会不去的。因为张起灵一定会去。”欧阳楠笑着的脸掩盖不住满眼凶狠。 抓着欧阳楠的手指节泛白,我努力的忍耐着不让自己挥出那一拳。四目相对,火花四溅。啪的一声,揪着欧阳楠的手被人用硬物弹开,一阵刺痛,瞬间手背鲜血直流。我望着站在门口的闷油瓶他正两眼厌恶的看着我。我无法出声,欧阳楠见状一个健步冲到闷油瓶怀里低低啜泣:“亲爱的,他欺负我。”哪里还有刚才的凶狠。衣服受伤的小女人姿态。我心在滴血,好,很好,张起灵就算你不记得谁是吴邪,你也不能如此伤我。你让我情何以堪?拖着疼痛的手,从他们身边无声的经过。欧阳楠在闷油瓶怀里咧着嘴冲着我笑。仅仅数月,再见,却已是陌路。曾经那个说要护我周全的张起灵不在了。那个为了我多次身负重伤的张起灵不在了。而我做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为什么?为什么终究还是这种结果?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走着走着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房间里,摸了摸手已经被包扎好了。胖子蹑手蹑脚的进来,看到我醒了,勉强挤出个难看的笑:“天真你醒啦,来吃饭。手我帮你包好了。放心,没伤到骨头。”抬起手挡在眼前,泪就流了下来,毫无预兆的。胖子慌了神,便放下手中的饭菜边坐到床边安慰我:“你看小哥这不是失忆了吗?对吧,他一个失忆的人你和他叫什么劲?乖乖吃饭,等他好了我们一起收拾他,再说了我们还有我们的路要走,是不是?”沉默的坐起,接过胖子手里的饭菜吃了起来。食物放进口中形同爵蜡。胖子又磨磨叨叨的跟我说,还有夹了喇嘛的没到。明天等他们到了一起出发今天先休息一晚。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放在床边。胖子拿饭菜出去的时候斜着眼偷偷瞄我。然后叹着气出去了。 闭上眼想着从认识闷油瓶到现在,十五年了。这十五年,我追逐着他的步伐不停的走,从三叔楼下见到他开始,到鲁王宫,到海底墓,到长白山,到西王母。我记得我和他到过的每一处地方。我记得为他流过的每一滴累,我记得他为我受的每一次伤,我记得我们的点点滴滴。这一切对我来说弥足珍贵,千金不换。可这一次,他竟然全都忘了。忘得那么心安理得,忘得那么轻而易举。只留下记得一切的我。虽然他不是第一次失忆,但是这一次却击碎了我的心脏和我所有的幻想。从没想过,有天,闷油瓶会因为另外一个人伤我。心中凄凄然苦笑起来,那毕竟是他未婚妻阿。我又算什么,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躺在床上无言的流着泪。门再次被悄声推开。我以为是胖子,也没理会。来人轻手轻脚的坐在我的床边,我能感觉到他在注视着我。偷偷睁开眼就对上那双让我心痛欲绝的眼睛。他见我醒着先是一愣,随后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知所措,心乱如麻。他也不动,两个人都没说话的意思。视线转移到我受伤的手,抬起右手,两根奇长的手指抚摸在我的手背上,让我浑身一颤。他想干嘛?腾的一声坐起。刚想问他是什么意思,门就被胖子推开了。胖子看到我和闷油瓶面对面的坐着,连声说对不起退了出去。四周再次恢复平静。 “这位小哥,深夜出现在小弟房中不知所为何事?”口气中说不出的淡漠。既然已经划清界限,就不要再纠缠。决绝一点,对谁都好。黑暗中闷油瓶微眯着眼,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见状,我心中五味杂陈,好想抱抱他和他说一句我好想你,话到嘴边,生生忍了下去,冲口而出竟然是另一句无情的话:“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请出去吧,我要休息了。”他静静的看着我,良久,收回抬起的手,抬腿走了出去,只留下浑身僵硬的我。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出发,科尔沁! 第二天一大早,收拾停当准备出发。提着行李顶着熊猫眼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我那该死的三叔靠在路虎边上抽烟。我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下来,急急的寻找瞎子的身影,希望他帮我挡一挡。三叔无视我的慌乱向我走来。身边还跟着一位长相斯文的伙计。他伸手接过我的行李,我心中一惊:“三叔我是不会回去的!”三叔摇了摇头道:“就知道你小子放不下,我得亲自来看着你。不然怕你真出现些什么意外情况,我没法跟你二叔还有你奶奶交代。你可是吴家独苗。我有护着你的责任。”鼻子微酸,从小三叔就疼我。这一次,也是为了成全我做出这么多让步。让我心中怎么不感动?三叔见我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一巴掌拍在我的肩上道:“大老爷们了,红什么眼眶,赶紧上车!” 三辆路虎,一辆放我们准备好的装备,三叔不放心装备,便主动提出来去看着,他和他的伙计一前一后上了车。胖子率先抢占第一辆车的副驾驶,冲我鬼吼鬼叫的叫我赶紧上车。小花和瞎子本想和我们坐在一起,见闷油瓶和欧阳楠走了过来,就转身上了第二辆车。欧阳楠还是一样的招牌笑脸,而闷油瓶还是一副冰山面瘫脸。顾不得其他,赶紧上了车,不想看着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子。谁知,我刚上车车门就被闷油瓶打开,闷声不响的也不等欧阳楠上来,就狠狠的关上车门坐在我旁边。我局促不安不知如何面对,只能把视线一直集中在窗外。 胖子抓紧时机不给欧阳楠上来的机会,拽着司机的手迫使司机加大油门,车霎时飞了出去。我禁不住突如其来的冲力一下倒在闷油瓶身上。明显感觉他眉头皱了皱,我连忙说了句抱歉,故作镇定的从他身上爬起来。一阵尴尬,大骂胖子:“你大爷小心点,差点闪了小爷腰!”胖子见我骂他也不还嘴,只是冲我阴测测的笑。那笑容跟阴兵一样,笑的我心中一阵发毛,差点就以为他被恶鬼附身。把目光集中到窗外。心想闷油瓶自从失忆之后的举动真是怪异莫名,暗叹自己不懂他。想想也是,什么时候懂过他?他从来不给别人懂他的机会。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第三天晚上赶到阿鲁科尔沁旗,那个千古帝王耶律阿保机的出生地。一路向东,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辽阔无边。眼前的青青绿草与天相接的波澜壮阔,深深吸引着我的眼球,佛方听到马头琴悠扬的歌声由远而近,置身其中,令人忘记所有忧愁烦恼。心顿时清亮了起来。我发现其实我是很喜欢草原的,这种喜欢源自于内心和生命深处。突然幻想着,如果有天可以停下来,在这里建一座美丽的蒙古包,和自己心爱的人,策马扬鞭,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驰骋。喝着马奶酒,弹着马头琴,是多么开心愉快无忧无虑的日子。我突然明白耶律阿保机当时是怎样的雄心壮志。带领着自己的族人开疆辟土,最后建立了大辽国。敬佩感油然而生,差点跪在草地上冲着雪山给耶律阿保机磕个响头。 发着呆看着窗外的美景,心中暗自思索的时候车已经停了下来。闷油瓶和胖子率先下车。如果说透过车窗看着草原美景是令人神往的,那真正置身在这片美丽的大草原上的感觉足可以用震撼人心形容。望着蓝蓝的天满天星子,海一样一望无际的青青的草原,远处朦胧中的雪山,如同环境一般。置身在雪山脚下的青青绿草之中,心中只想到两个字“渺小”人类在这种自然风光中显得格外渺小。仿佛此时整个世界只剩下我自己,再无别人。发自内心的感受到绝无仅有的宁静。 身边偶尔有穿着美丽的蒙古袍的女子,口中唱着悠扬的歌经过。这是一幅多么让人心情舒畅的画面。还在发呆,胖子过来猛拍我的肩膀。吓的我心都蹦了起来,冲着他大骂:“死胖子,你吓死小爷了。”胖子用手肘捅了捅我的肚子,我推开他的胳膊一脸不耐烦。他见我不买账,撅起嘴巴给我指着方向。我随着他的嘴巴看过去,闷油瓶一脸寒光的看着我,那眼神就像要把我吃干抹净挫骨扬灰。我心中顿觉莫名其妙,回瞪着他。欧阳楠跑过来拉住他的胳膊,对我冷哼一声拉着闷油瓶就进了蒙古包。 无视掉上坟一样的心情。我和胖子跟了进去。热情的草原人民为我们递上了马奶酒。手扒肉,还有烤全羊。胖子一见吃的两眼放光。一手抓着烤全羊的腿一手抓着手扒肉大口朵颐起来。哈喇子流了满桌子,我心中顿感嫌弃。额头青筋直冒。抬眼见闷油瓶对着烤全羊发呆。我才想起来闷油瓶是很少吃肉的。端过眼前的面放在他眼前。他抬头向我扫了一眼,开始慢悠悠的吃面。席间,欧阳楠一直抓着他的胳膊,刺得我眼睛酸涩。草草的吃了一口走出蒙古包,热情奔放的草原姑娘正围坐在篝火旁一边唱歌一边跳舞。我走过去离他们较远的地方,躺在地上看星星。草原的星星很大,很漂亮。让我想起某个人琥珀色深邃的眼。瞬间明白什么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甩开那些胡乱蹦出来的念头,闭上眼,闭目养神。不想再这等美景下心中还被烦恼滋扰。 胖子吃饱喝足,打着嗝慢慢悠悠的坐在我身边。两人一个看天一个看篝火,双双沉默不语。胖子递过手中的食物道:“看你没吃什么,给你带的。吃点吧。”我接过,看着手中的食物,有点类似于饼,但是说不好是什么。想着要缓和下气氛就拿胖子开玩笑:“看你那一副吃相小爷我还真是吃不下去。” 胖子呵呵的笑着,随后一脸正经:“天真,这一路你对小哥还是不死心,你有没有想过和他说清楚?”我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道:“有那么明显吗?”胖子不以为然:“你说呢,你没看欧阳楠那副幸灾乐祸的表子脸,胖爷我都想上去给她一记还她羞耻拳。”我被胖子逗得“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心说你当你是点秋香的唐伯虎,还还她羞耻拳。 胖子看我乐了自己也跟着乐了起来:“天真,好久没看你笑了。”我心中一愣,自从和闷油瓶分开,连说话都比平时少了,更不用说笑了。感觉都快变成和闷油瓶一样的面瘫脸了。胖子突然想起什么,扭过身一把抓着我的手:“天真,你还是和小哥说了吧?”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立马抽出手来,双眼不聚焦的望着天空:“说什么?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敢说,这一路走来,我害怕他再因为我受伤。我只想让他好好的为自己而活,更何况他现在身边已经有了可以给他正常生活的人。”其实我不是不想,只是没有勇气,我不敢。此行凶多吉少,我不能让闷油瓶再次为我涉险,如果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就不会再拼死护我。我走的也安心些。 胖子冲我直翻白眼:“说你天真你还真天真,你没看出来那欧阳楠对小哥只是利用?你干嘛不说?赌一把有什么不好?”每每想起闷油瓶就心中酸涩难耐,无力感充斥全身。闭上眼,闷声道:“不论如何,她现在是闷油瓶的未婚妻,这一点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我不想赌也不敢去赌,说到底他张起灵再强大,再金皮铁骨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有些有肉有感情,我不敢也不能拿他去赌。赌到最后输的肯定是我。”胖子无语望着天:“你和小哥一样,都在为对方牺牲自己,看你这架势,足足的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阿,但是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看着你们这样,胖爷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兄弟挺你,加油!” 我不再说话,心中被感动溢满。所以当闷油瓶悄无声息的出现的时候我压根不知道,双眼还死死的盯着胖子。他猛地拉起我就往黑暗的地方冲去。我被他拉着惊慌失措,完全忘记了手疼。他的步子很快,我被他拉着酿跄的摔倒在地上。也不爬起来,耍赖的坐在地上不再动。他看我摔倒,蹲在我眼前和我四目相对。我真的不懂他,若果说他失忆了,却有很多行为我猜不透,如果说没失忆,为什么又能那么心安理得的接受欧阳楠对他的一切亲密举动。我很气,我真的很气。一想着火腾的冲上脑海。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扭头就走。闷油瓶的手在背后拉着我的手,清清凉凉的触感。我挣扎着,他一用力把我拉进怀里。我浑身一僵,这是多么熟悉的拥抱,熟悉的体温,令人沉迷的清冽的香。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脏不停地跳着。想要推开他的手骤然停在空中,不知如何安放。我是多么贪恋这个拥抱,真希望这一刻就是永恒。余光扫到欧阳楠缓缓走来,才意识到我必须要挣脱开他。 “张起灵你放手,你凭什么拉着我?”拼命的挣脱着。 “……”闷油瓶一双眼盯着我不放,搂着我腰的手更加紧,勒的我快要窒息。 腰被他抓的生疼却有挣脱不开,依旧不死心不顾疼痛的扭动着,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张起灵你魂淡,你给我松手,你不去找你未婚妻招惹我干什么?你松手!”望着他的眼睛充满绝望。 感觉闷油瓶身子一震,再次用力把我拉回怀中。头埋在我颈窝处,细碎的发飘荡在我眼前,落在我的鼻子上,撩拨着我的心弦。低低的一句:“吴邪。”我的心再次碎裂开来。身体就这么僵硬的被他拉在怀里。眼泪瞬间流了出来,闷油瓶轻轻为我拭泪,满眼的心疼与温柔。望着他的眼,闷油瓶,为什么我听到了你的心在哭。 欧阳楠的笑脸放大在我眼前。我猛地一惊,推开闷油瓶落荒而逃。不敢看他受伤的脸。现在终于体会到,为什么,有些人明知不应走的太近,却不想离得太远,是因为想念… 我想我这一生,都逃离不了这宿命,为他心痛的宿命…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和大家交代一下,接下来要写斗内了。我并不擅长写一些动作和打斗场面对于那段历史和人文也不是很了解。所以让我纠结纠结,理出个大概思路再下笔。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和前文不搭嘎,但是尽量。如果不行就写在番外里。尽量前后文看起来流畅一点。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墓道入口 忽略掉所有影响安定团结的因素,一行人离开暂作休息的蒙古包。一路向东,来到无人区。眼前赫然出现的戈壁沙漠和草原相比略显突兀。司机平稳熟练的驾着车,在黄沙上疾驰。路过的地方黄烟飞起,让人倍感恍惚。车上的人各怀心思的坐着,胖子偶尔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来逗我开心。可我满怀心思望着窗外的黄沙发呆。想着昨夜种种,下意识的扭头望向闷油瓶,他正闭目养神。无奈的叹了一声。就见司机熄火停下车,走向欧阳楠所在的车辆,欧阳楠随即下车两人说着什么。一会,司机回来告诉我们下车,前面的路步行。 三叔递给我一个看着不大的背包让我背上。我接过来瞬间差点被压倒,我去,好重。胖子看着我拿个背包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调侃着说小三爷体质还是这么弱。跟了那谁那么久都毫不长进。我怒着回他,你牛掰你来背。勉强着背上背包。欧阳楠交代司机留下看好车辆,一个星期后还不见我们回来,就自行回去。留了足够的水和食物给他。我们一行就向戈壁内进发。戈壁不愧是世界上巨大的荒漠与半荒漠地区之一,绵亘在中亚浩瀚的大地,跨越蒙古和中国广袤的空间。 出发的时候刚好是早上,开始众人还有说有笑,特别是胖子,逮到机会就满嘴跑火车。接着越走越热,太阳晒的人脱一层皮。大家体力都渐渐流失。由于戈壁沙漠终年少雨甚至无雨,就算偶尔下雨也只是阵性,愈向荒漠中心雨气愈少,昼夜气温相差太大,多晴天,日照时间又长。胖子被烤的嗷嗷叫,直吼要变成北京烤鸭。我虽然不说什么,但这些年养尊处优还真是有点吃不消,不说环境这个大问题,就是背上的负重也让我倍感吃力。环顾四周,大家都略显疲态,只好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进行着。 胖子看我实在吃不消,就提议停下休息后再前进。欧阳楠一脸讥讽道:“大男人走几步路就休息,好意思吗?”胖子作势就要开掐,我拉着他摇头,心说也对,她一个女人都没嫌辛苦,我一个大男人还不如女人,确实不好意思。咬咬牙说了句我没事,就继续赶路。到了傍晚终于可以停下休息。 三叔和伙计顾杰找到合适的地点就喊我们过去扎营。一顶顶帐篷搭了起来。胖子却死活都不肯和我共用一顶帐篷,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三叔和顾杰一顶,小花瞎子一顶,还有我,胖子,闷油瓶,欧阳楠不知如何安排。欧阳楠咧着笑脸走进靠边的帐篷,笑着叫闷油瓶进去。剩下一顶帐篷,既然胖子不愿与我同住我也不好说什么。望着胖子赌着气,心骂他神经病。背着背包找了个避风的山坳拿出睡袋就躺了下去。也没管胖子和闷油瓶两人怎么安排。眼不见为净。 拼死拼活的走了一天,小腿胀痛异常,一躺下整个身体不听使唤,动也不想动,胖子过来叫我我也懒得理他,就这么一下就睡了过去。一夜无梦,睡的极好。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帐篷里,睡袋裹在身上背包被放置一边。我还在怀疑自己什么时候跑回来睡的,就见旁边睡着的闷油瓶。睡梦中的人皱着眉,睫毛犹如蜻蜓翅膀,长长的,略微轻颤,刀削一样的脸庞,直挺的鼻子。白的不像话的脸。轻手轻脚的为他舒展额头,帐篷帘就被胖子掀起来。我连忙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胖子出去别出声。 两个人做贼一样出了帐篷,我连忙扯过胖子轻声问道:“怎么回事我昨晚不是睡在外面吗?”胖子调笑着一张脸,看看我又往闷油瓶所在的敞篷望了望神秘兮兮的笑道:“昨晚你跑去山坳,胖爷我本着革命同志互相帮助的心态过去叫你,谁知你个天真小家子气不理你胖爷。胖爷心想你这是在生气胖爷不和你一起睡的气,刚想把你扯起来,小哥就过来把我拽到一边。大咧咧的坐在你身边,看你发呆,后来看你实在睡熟了就抱着你回去帐篷了。” 我一脸狐疑,闷油瓶没被欧阳楠抓着一起睡?胖子看懂我的意思,啧啧道:“这欧阳家的女人还真是开放到不要脸的程度,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咱们小哥。可是咱们小哥是谁?那是我家天真心尖上的人。怎么能被她勾引了去。昨晚她愣是在外面睡了一晚。”我狐疑的更甚,昨晚不是她先占了帐篷?怎么还在外睡了一晚?胖子乐的合不拢嘴,说道:“我叫不起来你就跑到第二个帐篷去睡觉。刚睡熟就听欧阳楠在隔壁帐篷一声惨叫,胖爷我连忙爬起来看。就看那欧阳楠被小哥拎着睡袋就丢在外面。整个人在黄沙里打了几个滚。这把你胖爷乐的啊,解气。”胖子幸灾乐祸的让我觉得好笑。一想,欧阳楠一个女孩子,在这温差相差巨大的沙漠,也是怪辛苦的,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怜悯之情。胖子一看我又心软,用胳膊肘顶我肚子一下骂道:“你他/娘/的就是太天真,她是怎么对你的,你还怜香惜玉起来了。”我想想也是,便不再去管。胖子升起无烟炉开始用水和着罐头和压缩饼干做早饭。我在一边打下手的空档,闷油瓶也起来了。坐在我们旁边。 早饭准备完毕开始,我跑去三叔帐篷叫他和顾杰,然后又跑去瞎子和小花的帐篷喊他们。想起欧阳楠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四处找着。胖子连连在我身后叫,天真真是个勤劳的小蜜蜂啊,我也无暇理他。找不见欧阳楠,也不再乱走,想着她能带我们来肯定也不会出什么事。几个人围在无烟炉周围开始吃了起来。快吃完的时候欧阳楠才出现。一身黄沙头发乱七八糟,我一看不由咋舌,心想,若昨天在外面睡的是我,恐怕现在比她还要惨。欧阳楠无视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和胖子哈哈的笑声,淡然自若的吃了起来。吃着还不忘偶尔抬起头用她那双恶毒的双眼注视着我。我想起昨晚,只能心虚的躲避她的视线。 吃喝完毕,继续启程。瞎子和欧阳楠走在最后,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说着,我走在前面不想听也没兴趣听。独自走的飞快,不顾在后面喊我的胖子。一会功夫就走出去很远。瞎子追上来在前面带路。胖子忍不住好奇问道:“瞎子,我们这是去哪?也没个目标,我们都在这戈壁沙漠走了两天了,这大太阳一走一个坑,胖爷我就快交代在这了。”瞎子似笑非笑的脸,不看向胖子却把视线放在我身上,看的我心中一阵阵发毛,心说,搞毛?怎么都这么一副看猎物的眼神看着小爷?一旁的欧阳楠看胖子本就不顺眼,一听他这么说,就忍不住挤兑他:“死胖子,死了更好,不愁没地方埋。大概还有一天的脚程就到了,你就老老实实呆着算了。哪那么多废话?”胖子还想回嘴,被我眼神拦住。他明白我的意思,对着欧阳楠一声冷哼:“看你是女人胖爷让着你。”欧阳楠回以讥讽笑。 傍晚的时候,终于到达目的地。可是眼前依旧是一片黄沙,看不到任何风向标一样的建筑。我狐疑的看向胖子,胖子也正在好奇,嘟嘟囔囔的冲着欧阳楠骂道:“小娘们,你是不是耍胖爷,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他妈沙子,算什么目的地。”欧阳楠一脸阴沉,回敬胖子:“你懂什么?难道还会有块牌子立在这告诉你这里是入口让你随便进去挖?我说墓口在这里就是在这里,不懂就别废话。”说完跟瞎子又是一阵交头接耳。随后瞎子拿着洛阳铲就开始挖起来。瞎子一边挖一边说:“这里土很松,搞不好之前被人动过了。”胖子一听急了,被人动过就说明有人先我们一步进去过了,这就说明里面的冥器很可能被人该拿走的都拿走了,也拿出洛阳铲开挖。三叔示意顾杰加入行列。别看顾杰斯斯文文,干起活来可真是不含糊,想来也是,三叔身边的人再不济也比我强。这样一来三个经验丰富的土夫子顷刻间就挖出一条一人高的深坑。越挖土质越松,胖子大呼有希望,浑身发力在双臂上洛阳铲狠命一戳。谁知洛阳铲从接头处断裂开来。震得胖子虎口一麻。 我一见洛阳铲断了心中浮现三个字,有猫腻。刚想跳下坑去就被三叔拉住。三叔跳下深坑,用手扒拉着沙土。抬眼望向闷油瓶道:“小哥,你来看看。”闷油瓶一个纵身也跳下深坑,用他发丘中郎将的手指摸着沙土。摸了一会双眉皱起,低声道:“挖。”又一个弹跳上坑边。胖子他们得令,继续挖起来。越挖到下面我越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看着黄沙的颜色从金黄色有点变向黑色?我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一看吓了一跳。黄沙下赫然埋着一块钢化铁板。怪不得洛阳铲断了,原来是戳到这块钢化铁板上了。闷油瓶再次跳下深坑,用手敲敲铁板,发出空空的声音,抬眼望向欧阳楠:“空的。”欧阳楠笑笑,一下跳下深坑,也检查着铁板。欧阳楠跳下深坑的动作很是利落,恐怕也是练家子。心中一想恐怕这一队只有我是个拖油瓶,不禁黯然。 铁板面积很大,在我这里看来足有我家小金杯的一个后斗长。质地坚硬,我不太懂这些材料,但是傻子也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是几千年前有的东西。看向闷油瓶,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胖子一见是块铁板傻眼了,不可抑制的怒火随后袭来冲着欧阳楠大骂起来,也不再管什么男女什么谦让的问题:“小娘们,你他/妈就是在玩你爷爷们,这铁板顶多才有个几十年。你楞说这是几千年之前陵墓入口,你他/妈是不是傻的?”众人皆是面无表情。都没有帮欧阳楠解围的意思,说实话我心里也是这样想,这个地方真的不像是几千年前的陵墓入口。就算地上埋了块铁板,是挺奇怪,但也不能说这是几千年前陵墓的入口,除非我们都是傻得才会相信。 欧阳楠不回嘴,也不怒,依旧一脸笑意。示意瞎子拿过小型切割机就开始割铁板表面。挖出一个一人多宽的洞之后,停下来望着闷油瓶。意思是让闷油瓶下去趟雷。我赶紧蹦下去一手抓住闷油瓶不让他轻举妄动。从背包里拿出探照灯对着漆黑的洞口观察起来。下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放弃继续看下去。还在想着怎么这下面会有这么深的一个大洞,就感觉两道炙热的视线盯在自己身上,回头一看,闷油瓶若有所思的脸盯着我看。再看我的手正抓着他胳膊不肯松开。顿觉尴尬,连忙松开手说抱歉。脸红的像熟透了的番茄。胖子还不忘在一边打趣:“天真,你是害怕小哥跑了还是怕小哥丢下你,拽的那个紧。”我怒瞪着胖子叫他闭嘴,就算自己记得所有的事,闷油瓶还失忆呢,瞎说什么,也不怕被闷油瓶掐死。而且欧阳楠这个正牌未婚妻还看着。胖子冲我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瞎子接过我手中的探照灯,率先跳下洞口。小花随后跟上,欧阳楠也跳了下去,随后是胖子,顾杰,三叔。我看着洞口犹豫不决,闷油瓶走上前来拉着我就往下跳。我被他猛地一拉失去重心,身子不停往下跌吓的浑身泛起白毛汗,顾不得其他赶忙双手一手环住他的脖子,一手环住他的腰。只觉得下落了很久,内脏都快吐了出来。 听得胖子哎呦一声惨叫,我心下一惊,还没来得及想怎么保住头和屁/股,就毫无预兆的落在地上。软软的,并没有想象中的硬,伸手摸摸,凉凉的触感中捎带一丝温暖。心下还奇怪,这地上怎么这么软还温温凉凉的?难道是玉?胖子拿着探照灯向我这边一照,吓了我一跳。我整个人相当不雅的骑在闷油瓶身上,双手正好摸在闷油瓶不知怎么裸/露出来的胸前。而闷老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双眼发出火辣辣的光。大脑当场当机,丢人丢大。瞎子一脸笑意:“哟,这就骑上啦?要不要我们大家回避回避。”说完还用眼睛偷瞄一边的欧阳楠。欧阳楠面色灰白可见气够呛。我赶紧爬起来,什么都不顾的往前冲。身后传来瞎子一阵调笑。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吴小爷大战巨狼 慌慌忙忙的逃离案发现场,由于太过惊慌,探照灯都还在瞎子手里忘记拿过来。黑漆漆的墓道伸手不见五指。无奈的拿出备用手电筒抓在手中,满脑子都是刚刚和闷油瓶的亲密接触。一路急急忙忙的只想快点摆脱刚才的尴尬气氛。等缓过神来才想起,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不应该这样不顾前后的乱跑。回头找闷油瓶他们,哪儿还有他们的踪影?漆黑的墓道里只有我一个。顿时惊慌失措,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对着漆黑的墓道大喊:“胖子?小哥?三叔?你们在哪?”一连叫了四五声,回应我的只有周围空荡荡的回音。更加害怕起来,人在黑暗中会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而且此时我正在被这种恐惧感包围着。勉强安慰自己淡定。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找到出路和闷油瓶他们会和。都怪该死的瞎子,没事起什么哄。真是的。心中暗骂着,手中拿着手电观察着四周想要找出生门。 这是一块很空旷的空地,大概有四分之一足球场大。可能开始是用来做耳室的,可是若说是耳室的话却没有任何陪葬品。空地中心也没有棺椁。仔细检查墙壁,整个墙面被涂成大红色的背景,墙壁上画满着动物的影像。凑近一看这些壁画多半画的都是狼。看起来像是在叙事。壁画的工艺出神入化。壁画上的狼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就像要从壁画里走出来一样。特别是狼的一对绿莹莹的眼,幽幽的通着绿光。眼睛顿时就被通透的绿光吸引。伸手一摸,煞是温润,原来是帝王绿翡翠。两眼位置镶嵌的帝王翡翠绿色色调非常纯正,给人以凝重高贵之美感。帝王绿翡翠是绿翡翠中的极品,价格自然也是格外的昂贵。能在此处镶嵌这么多的帝王绿翡翠,可见墓主人的经济实力相当雄厚。 定睛再看,整个四壁皆发出幽幽绿光,可见帝王绿翡翠的数量有多可观。心中感叹还好胖子不在,不然让他看到非要一颗颗的挖下来拿回去卖。想到此心中不由黯然,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闷油瓶有没有因为我不见了而担心。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观看壁画。 按照从左到右的次序,大致说的是契丹人遇到危险被狼所救,从那之后狼便是契丹人的神。耶律阿保机及其部下定期用活人祭奠狼神。耶律阿保机身穿蟒袍跪于偌大的狼形石像前启愿,置于他愿望的内容当然壁画不会表达出来,我也不会猜到。之后说的是祭奠过程。祭奠的方式也甚是诡异。先把人置于高高的柱子上,柱子很粗,无法判断质地,柱子上雕刻的花纹却清晰可见。人被四仰八叉的绑在柱子上。就像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时的样子。绑好之后开启祭天仪式,穿着祭司服的男子手捧祭文。前方黑压压的跪了一片,依稀可见当时的穿着打扮,契丹人穿着打扮都很讲究,什么身份穿着什么衣服。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一群人当中定然不乏王公大臣。祭司读完祭文跪下磕头行礼后,拿着锋利的刀走到柱子前。毫不犹豫的在人的血管处割开放血,却又偏偏避过大动脉。人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鲜血从身体里涌出,流到柱子上的花纹上。整片柱子被鲜血浸红。柱子前摆着几个桶状物体,想必是用来盛装被放出的血。被绑着的人面部表情很是痛苦。面带惶恐的看着眼前的人。而祭司和跪着的王公大臣们目不转睛的看着柱子上活生生的人从生到死。这样的画面配上大红的背景格外触目惊心。我被死者临死前那副痛苦的表情感染心中一阵抽搐。不论何时,只要有权有势的人需要。别人的性命就如此不值钱。即使是现在21世纪也不例外。瞬间悲从中来。 继续看下去,人血被放干之后,才有人来打开被锁链绑住的人。尸体被抬走,之后换上另一个活生生的人再次被放血祭天。接下来一副说的是放完血的干尸被拉倒一块空地上,高高的叠在一起。而装血的桶状物以很奇怪的阵型摆放在尸体周边。下一幕一群狼出现在空地上,撕扯着堆的高高如山的尸体,清清楚楚的可以看到满地尸骨。还有被撕落的满地腐肉。甚至还可以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儿。强烈的视觉冲击使得我心中一阵翻江倒海,趴到一边吐了起来。吐得差不多了靠墙坐下,拿出烟狠狠吸了几口才冷静下来。看过四面的壁画,也理解了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野蛮时代的一些看似文明实则残暴的事情。 靠在墙边冷静的边分析着,为什么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从墓道出来,感觉上并没迈出几步,回头看的时候已经不在原来的墓道里了。可以假设,第一墓道很短,出来就是这片空地,但是闷油瓶他们呢?。第二机关,不经意间触发了机关,被机关传送到这个空地。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我穿越了空间。不要和我说这不科学。说起来很悬,但是下了这么多的斗,这些鬼鬼神神穿越空间的早就不足为奇。我的革命人生观早早的毁在了倒斗的道路上。 目光再次凝聚到壁画上,心中疑虑无限增加,这墓主人难道真是述律平?可是看起来也不像,如果说是述律平的话,为什么没有看到她本人出现在壁画里?而是画的除了耶律阿保机之外所有都是狼?再说,述律平虽然雄才伟略,但是也仅仅是耶律阿保机的皇后,耶律阿保机比述律平早死,恐怕她还没有这么大的实力为自己建立这样一座陵墓吧?才走出墓道便看到这么多价格不菲的帝王绿翡翠,想必主墓和陪葬坑里宝物更多。这墓主人又是谁呢?难道是耶律阿保机?也不对,以壁画的表现程度来看,耶律阿保机在壁画里只是配角,而主角则是这些生猛的狼。 休息片刻后人稍微有了点精神,现在也该开始实践了。拿起手电挨着墙壁的看,找着出去的机关。可惜我不但没有胖子雪亮的双眼,还没有闷油瓶的发丘中郎将的手指。摸机关什么的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只能靠直觉一处处的找。不由心中郁闷,怪只怪我平时懒散惯了,一不会看风水命理,二不会奇门遁甲,三身手不济,四体力又不行。从这么多次下斗还能好好活到现在真要好好感谢闷油瓶。 整个空地转了不下几十圈,直到我累的快要放弃,还是没找到。颓然的坐在地上,也不知要困多久,更不知闷油瓶会不会来找我。正想着,突然瞄到壁画的一角有个人影。四周很黑,只有我手中的手电发出微弱的光,若不是我坐在地上手电正好照到那个位置,恐怕来人把我杀了我还没发现。我心中猛地一阵,手握住腰间的枪。手电叼在嘴里,大声喊道:“谁在那?出来!”墙角里的人看被发现了,慢慢悠悠的走出来,我一愣,怎么是欧阳楠?欧阳楠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嘴角带着笑,一双恶毒的双眼盯着我不放。 “你怎么在这?”我心中警惕起来。 欧阳楠对我笑了笑,不紧不慢的开口:“吴家小爷,真是缘分阿。”我突然想到她本来是和闷油瓶他们在一起的,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像是专程来找我的一样。他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闷油瓶呢?我刚刚明明找过了没有暗门。欧阳楠看着我千变万化的脸,笑容更甚:“我来找你啊,想不想出去?想出去就跟我走。”我一脸戒备的看着她,虽然很想出去但是又不能完全信她。可是自己又找不到出路,一阵纠结。最后还是决定跟上她。她轻车熟路的走到最边上的壁画前,轻轻一扭壁画上的帝王绿翡翠,一扇门就在我眼前开了。 欧阳楠回头看着跟着她的我,一脸轻蔑。我无视她所有的表情,边跟着她走边更加警惕着。怕她突然对我不利,她的身手我还不知道,但是我自己我是清楚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用胖子的话说就是废柴。若是打起来恐怕我胜算不大。想着手压根不敢离开腰间的枪。又是一条冗长的墓道。欧阳楠在前面慢慢悠悠的走着,看她的样子就像是本身生活在古墓里的人一样。脑子里瞬间想到小龙女?切,小龙女可比她强多了。她这心如蛇蝎的,啧啧。走着走着,只觉一阵阴风迎面吹来,冻的我瑟瑟发抖。欧阳楠的步伐突然停了,回头看了我一眼之后突然向右边跑去,我手电一照才发现右边是一条通道。急急的追过去,没追几步,又见到前方的空地。欧阳楠就这么消失在我眼前。找不见欧阳楠只能继续四处找出路。望向整个四壁,又是满壁的壁画,和之前空地上看到的如出一辙,说的也是狼的事。大略的看了一下,看到最后一幅,眼睛就再也离不开。 只见最后的壁画上画着一条狼,犹如人的姿态一样坐在地上。绿幽幽的眼睛注视前方,前方跪了一片人,每个人手里都捧着祭祀中那桶状物体。可以看到满满一桶的鲜血。那狼的目光透过跪着的人直射/到我的身上。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看我。虽然我心里明白,那只是壁画狼不会是看着我的,但是我就觉得它在看我。心中愕然,赶紧转移视线继续看下去,下一幕更是令我一阵阵的冒冷汗。只见那狼站起身来,身形比成年大象的两倍还要大,在众人面前踱步。突然一双利爪抓过眼前的人一口就咬向大动脉,血一下喷涌而出。狼喝着人血,眼睛却依旧望着我的方向。吓得我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狼张着大大的嘴,嘴里满是长长的獠牙,看的我心惊胆战。 狼喝完血之后开始撕扯尸体,嘴角留着鲜血一口口的撕扯着。一会,就吃光了眼前的人,抬起头,冲着我笑。是的,我确实感觉到他在看着我,也感觉到它在笑。我一阵毛骨悚然后背升起无数白毛汗。心道不妙,转头就朝着之前来的方向跑回去。刚迈出几步,只觉得一阵晃动,突然壁画里的巨狼出现在我身后,长长的利爪抓在地上。 我瞬间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只能拼命的往回跑,刚跑了两步,突然撞上之前消失的欧阳楠,她对着我的胸口,飞起一脚就把我踹回到巨狼攻击范围内。我一米八的身高怎么说也有个一百二三十斤,就这么轻飘飘的被一个看似娇小的女人一脚踹飞。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口中铁锈味道便涌了出来。华丽丽的吐了口血。我心中那个恨,你就算再恨我也不用让我喂狼妖吧?迅速的爬起来,来不及多想,手上握着枪又朝着欧阳楠所在的墓道跑过去。准备趁着巨狼活动还不是很灵敏冲过欧阳楠逃离这片空地。其实若不是现在情况危急我真不想出手伤人。 欧阳楠见我再次跑来,拿出身上的匕首就冲我冲过来。满脸杀意。我拿着枪的手再次被她踹上一脚。只觉得手腕一阵吃痛枪就飞了出去。没了武器我只能左闪右避的躲着,不管我多么努力的躲却还是狠狠的吃了她一刀,整个匕首尽数刺进我的肩膀,差一点点就命中我心脏。也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刺偏了。单单这一下已经快要了我的命,她力道极大,虽比不上闷油瓶的怪力,但也够我受的。恨恨的看着她,不敢轻易拔出刺在身上的匕首,没有止血药,这么拔下来万一大出血就真的交代在这了。 此时身后的巨狼闻到血腥味儿开始狂暴着向我冲过来,这时我才想起身上还有一把枪。一边拿着手电一边赶紧掏出另一把枪来,冲着巨狼的脑袋就是一枪。可惜我肩膀受伤准头不够,只打到巨狼的肩膀位置。偏偏子弹对它丝毫不产生效果。子弹打到巨狼肩上却被弹在地上,还擦出不少火星。我草,这是怎么回事?这巨狼还尼玛是铜皮铁骨了?巨狼的眼睛绿幽幽的在黑暗中犹如黑暗中的幽灵。直视着我,一时也没再攻过来。我心急如焚这可怎么办?回头看欧阳楠所在之处,哪里还有人?若不是这一路都跟她在一起,我真要怀疑这个时候欧阳楠是鬼不是人。还在胡思乱想,巨狼脸盆大小的爪子就向我扑来。我对着它的爪子又开一枪,一样,子弹和巨狼皮肤擦出火花之后掉落在地上。 我心像要烧着了一样不知道怎么才能击退这头凶猛的巨狼。想着要是闷油瓶在该多好。突然又想,还好闷油瓶不在,不用替我受伤。巨狼见刚才那一抓没抓到我,再次伸出爪子袭击我。我突然想起,闷油瓶之前送给我一把和他黑金古刀一套的黑金匕首。赶紧从腿上拿出来抓在手上,这时巨狼的爪子已经扑向我。我强忍着肩膀上的伤狠命挥出一刀,就这一刀贯穿巨狼的爪子。巨狼吃痛吼吼的狼叫声响彻整个墓道。受了伤的巨狼更加暴走,冲着我的方向就冲了过来,跑的墓道里轰轰的响,要不是在拼命的时候我真想研究研究这巨狼怎么长的这么大的。来不及细想巨狼的爪子已经到了眼前,我一个躲闪不及本来受伤的肩膀再次挂彩,活生生的被巨狼一爪爪出3条血淋淋的口子一直划到腹部。我疼痛难忍,摔倒在地上,巨狼见我倒地立马攻了上来。我抬头看着巨狼长长的獠牙冲着我就撕咬过来,我心说,完了,小爷算是交代了。闭上眼等死。只觉眼前一道寒光闪过,闷油瓶宛若天神般出现在我眼前。刚才还凶猛的巨狼在他的黑金古刀下一分为二。 闷油瓶一个大步跑过来抱起倒地的我,轻轻唤着我的名字。我勉强对他一笑:“还好这次没有连累你受伤。”说完便失去了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不说,这片文在我手里已经变成了玄幻类的了- -,我也是汗颜。大家不要嫌弃我才好。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初遇欧阳洛儿 我开始从朦胧中恢复意识,只觉浑身撕裂般的疼痛。我死了吗?勉强睁开双眼望向四周,只见置身于一片混沌黑暗之中。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耳边便传来熟悉的低语声:“吴邪,别动。”声音中充满柔情。是我熟悉的声音。我努力瞪大双眼想看清说话的人,可是可视度太低,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只能勉强感觉到我是被人抱着移动。将头深深埋在他怀里,前所未有的安心,熟悉的清冽香味袭来。心中猛然一阵,才回忆起之前和巨狼那场恶战。想到突然出现的闷油瓶,不知是我眼花太想他了还真的是他救了我,急急的确认:“小哥?是你吗?”抱着我的人轻轻嗯了一声。见我醒了把我放在地上检查我的伤口,看着朦胧中他那张本来面目表情的脸上深深的担忧,心中百感交集。只能用言语安慰他:“我没事。”闷油瓶看着我的伤口不说话,双眼死死盯着我胸前的匕首。他认得这匕首是欧阳楠的。心中焦急万分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谁都没带药和纱布。 闷油瓶再次轻轻抱起我,向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安慰我说:“吴邪,前面有光,我们去前面。”我轻轻点头对他一笑,他抱着我的手明显紧了紧。就这么被他抱着,慢慢的再次在他怀中熟睡,也不知道他抱着我走了多远。醒来的时候只见自己躺在竹榻上。睁眼就看到竹制的小屋。我目视正前方有个小小的竹制立柜,立柜的一头的桌子看起来是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一面发绿的铜镜。榻边几步之外是一套简单的竹桌椅,桌子上放着茶具蜡台。明显的活人居住的痕迹。我有点精神恍惚,这里看起来不会是墓地内部。这是哪儿?难道是出了古墓了? 移动视线寻找闷油瓶,只见闷油瓶从门中进来。门外却是一片光亮,犹如白昼。我满心诧异,闷油瓶拿着树叶盛着水送到我嘴里,我只觉喉咙干涩,连咽下的力量都没有。闷油瓶见状将水含在口中对着我的唇就覆了上来。清清甜甜的水流进嘴里混着闷油瓶的唾液。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别开脸。他依旧面无表情,就像刚刚借故吻我的人不是他。我在心中对自己说,这只是喂我喝水,不是接吻。越想着不是接吻脸却越红了起来。闷油瓶面无表情的脸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看着我的眼温柔的过分。我恍若梦中,闷油瓶多久没对我笑过了?这伤受的值了。想起这怪异的摆设,红着脸问闷油瓶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闷油瓶说我们还在古墓中。 闷油瓶轻轻撕开我身上的衣物。他大大小小不知受过多少伤,可伤口在我的身上,他却不敢轻举妄动。看着我的伤口发呆,思索怎么处理。好在血止住了。干涸的血液凝聚在衣服和伤口周围,轻轻一扯我便疼的一颤。心中骂着欧阳楠,该死的娘们,这么想小爷死。闷油瓶双手极其温柔又利落的帮我撕掉身上的衣物。一声清脆的童音响起,那声音犹如铜铃敲击着我的心。 “什么人?”我轻轻转头向门边,只见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穿着鹅黄色的古式长裙,腰间还挂了一块玉佩。小小的马蹄短靴,头上扎这小辫子,长长的鹅黄丝带飘在一边。不着任何装饰,却有着浓厚的异域风情。粉嫩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小嘴正因为生气嘟着。好萌的孩子,让我一看心中就喜欢得紧。双眼立马呈现桃心状。还在想这孩子是谁,怎么这么可爱。闷油瓶就一下挡在我的眼前,拔出黑金古刀就要砍过去。我忍住疼痛死命抓着他的手阻止他,原本止住血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直流,闷油瓶看我扯动伤口连忙坐下为我止血拿过撕下来的衣服给我包扎。 小女孩看没人理她,更加生气起来,一张小脸通红。又大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我刚想开口,就被伤口扯动发出“嘶”的一声。小女孩才注意到竹榻上的我。跑到竹榻前盯着我,也不管旁边的闷油瓶一张面瘫脸正满是寒光的望着她。我对着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笑了笑。小女孩突然愣了。看着我发呆,很久才说了一句让我和闷油瓶都摸不到头脑的话:“朵儿娘亲!”说完还作势向着我胸前扑来。闷油瓶眼疾手快扯住小女孩的衣服一把提起,小女孩气急,蹬着腿挥舞着双手:“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抱朵儿娘亲,你个黑面神放开我!”我额头布满黑线,朵儿娘亲是什么东西?小女孩见闷油瓶不肯松手,也不再挣扎,望着我的眼睛雾气蒙蒙的瘪着嘴就要哭。我一见心生怜悯,叫闷油瓶放开她。小女孩注意到我的伤,也不再乱来,安稳的坐在床边看着我,一脸担忧道:“朵儿娘亲,你受伤了?你等着。”还来不及我反应朵儿娘亲是个什么情况,小女孩在怀中拿出一片树叶对着嘴就吹了起来。仅仅一片树叶在她口中却变成了最好的乐器,奏出最美的声音。 不一会,一条白色的很像狐狸的动物就出现在我们眼前,嘴里还叼着一个小竹筐,里面竟然都是些瓶瓶罐罐。我惊讶万分,本来在古墓里这样一个小女孩突然出现就让我够吃惊的了,还出现这么个小动物?这是什么动物?我望了一眼闷油瓶,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情况?闷油瓶用唇形告诉我,这是银狐。我心中惊讶更甚,银狐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听说以前的狐狸精大部分都是银狐修炼而成的。 可看到竹筐里的东西时,之前的惊讶真的都不算什么。只见竹筐里装的都是些瓶瓶罐罐,质地像是陶瓷。一看就有些年头。忙和闷油瓶对视一眼,小女孩接过竹筐揉了下银狐的小脑袋,银狐在小女孩腿边蹭了起来。蹭的小女孩咯咯直笑,笑够了才想起还在床榻上的我。忙从竹筐里小药罐递给我道:“朵儿娘亲,这是我雨凝娘亲炼制的丹药,包治百病,你快服下去。”闷油瓶从她手中抢过药,在鼻子下闻了闻,没发现什么异样。伸手把小女孩揪起来丢到一边。坐在我床边,无视小女孩在旁边叽哇乱叫的喊着,碾碎丹药望着我道:“忍着点,我把匕首拔出来。”我轻轻点头。闷油瓶手脚很利索,一下便拔出了我胸前插了很久的匕首。随着我一声闷哼,血涌出来,闷油瓶迅速的把手中的丹药涂在我伤口上。随着一丝丝清凉的感觉伤口炙热的感觉逐渐减轻。闷油瓶用碎布擦了擦拔出来的匕首,放在腰间,我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一阵寒光。 随后又拿过几粒丹药在手掌碾开,擦在被巨狼抓伤的伤口处。一阵灼热袭遍全身。我呻吟着。全身蚀骨的痛。闷油瓶一手死死抓着我的手不让我挣扎把我搂在怀里,轻拍着我的背安慰道:“没事的,吴邪,我在这儿不要怕,狼牙上有毒,去了狼毒就好了。没事的。”他的声音磁性而低沉,抚慰着我的伤痛。不知不觉再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闷油瓶正坐在我床边闭目养神。一只手还攥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握着黑金古刀。而那个神秘的小女孩很安静的睡在我旁边的竹榻上。我轻轻动了动被他攥紧的手,闷油瓶一个激灵,起身扶我靠在他身上:“怎么样,要喝水吗?”我对他摇了摇头,视线集中在小女孩身上。小女孩天真无邪的小脸睡得很熟。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让人怜惜。 轻轻问闷油瓶:“她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还在墓中吗?”闷油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她是活人,不知道怎么会在这墓中。想必和述律平脱不了关系。听说有守墓族,专门在古墓中为墓主守墓,可能这孩子就是守墓族的后人。”望着小女孩心中叹息,这么小的孩子就在这里守墓:“那那些丹药又是怎么回事?”闷油瓶想了想:“那些药恐怕就是传说中述律平身边的神将炼制的丹药。”我点点头,突然想起她对我的称呼来,再次开口:“她怎么叫我朵儿娘亲?”闷油瓶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副你本来就很像娘亲的样子。我无语问苍天,心中怨念这闷油瓶果然失忆之后性格都变得怪怪的,竟然还会拿我打趣。闷油瓶打断我的胡思乱想轻声道:“她应该是认错人了。”我点头表示赞同。 “我没认错人。”小女孩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怒瞪着我道:“你就是朵儿娘亲,我闻得到你的味道,就是朵儿娘亲没错!”味道?我身上有什么味道?赶紧低头闻,可惜除了汗味和药味就闻不到其他的味道了。我不明所以。又不想激怒眼前的小女孩,笑着一张脸道:“你叫什么名字?” “欧阳洛儿。我叫欧阳洛儿。”小女孩嫩着声回答我,稚嫩的小脸满是认真。 欧阳洛儿,我万分惊愕,怎么到哪都能遇到姓欧阳的?想起欧阳楠在墓中种种,心中不由怀疑起来。小女孩看我不出声,脸上表情千变万化,好心给我解释道:“你是朵儿娘亲,是阿保机叔叔的皇后,是我雨凝娘亲等的人。你忘记了吗?”这个解释犹如晴天霹雳。心说,这都什么和什么?什么阿保机?什么皇后?什么等了的人?脑子飞速的运转,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欧阳洛儿口中的阿保机肯定是耶律阿保机没错。他的皇后自然是述律平,述律平的小名叫月里朵,朵儿娘亲?我突然明白了,她是把我认成了月里朵?也就是耶律阿保机的皇后?卧槽,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混乱。望向闷油瓶,他也是紧锁着眉。 “欧阳洛儿,我不是月里朵,我是吴邪,还有我是男的。”我无奈的解释着。欧阳洛儿听我一说不是月里朵,急起来,一边向我扑过来一边大声喊着:“你就是朵儿娘亲!你就是朵儿娘亲,洛儿不会认错的!”眼中噙满泪水。 我看着她的样子,暗自扶额。这姓欧阳的脑子是不是都不怎么好?不忍心看她一个小女孩痛哭流涕的样子,只好安抚道:“好好好,你别哭别哭。我是月里朵还不行?”不禁头疼起来。这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古墓里?她又是怎么生活的?睡了一觉起来疼痛感减轻很多,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我示意闷油瓶扶我起来往门外走去。这里这么亮,肯定有什么东西照明。出去一看,整个人惊呆了。我所处的竹屋并不算大,走出竹屋不远处就是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走到小溪边上可以看到清澈的溪水里来回游动的鱼,不知道是什么品种,而溪水边不远处是一片竹林。翠绿的竹子,长的甚是茂盛。银狐愉快的在竹林里玩耍着。此刻我有一种错觉,感觉自己置身在深山中而不是什么皇后的陵墓,甚至萌生了想要一直生活在这里的念头。 闷油瓶轻轻拍了我肩头一下,我才缓过神来。赶忙抬头看光的来源,只见头顶较高的位置一颗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有序的排列着。排列的顺序让我想起,星盘。光亮的夜明珠形成紫微星的形状。传闻说月里朵是紫薇星化身。现在看来,可能真有其事也说不定。闷油瓶再次检查我的伤口,见伤口已经开始好转,提议先行离开去找胖子他们回合。我和闷油瓶身上什么装备都没带,水和食物都在他们手中。 欧阳洛儿在一边和银狐玩耍着,我和闷油瓶对视一眼就往墓道内走去。欧阳洛儿见我们要走,立马奔过来抓着我的腿不放,嘴里还可怜兮兮带着哭腔道:“朵儿娘亲,你不要走。”我心中不忍,猛地的想起闷油瓶每次离开丢下我,我独自一人是多么痛苦。蹲下身子为她擦起眼泪。欧阳洛儿再次哭道:“你要走也带洛儿一起好不好。”我为难的看向闷油瓶,他也看着我,良久,淡淡的叹了口气率先走了出去。我赶紧起身拉着欧阳洛儿的手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承认我已经开始跑题了…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欧阳洛儿的身世 三人一狐借着微弱的手电筒的光芒在墓道内穿行。墓道极黑,手电筒的光照程度又不够,除了闷油瓶以外我和洛儿走的那叫一个步步惊心磕磕绊绊。洛儿光跤就摔了七八次,毕竟是个三四岁大的孩子。无奈的俯身抱起她,刚一用力肩膀和前胸就一阵撕裂的疼痛,惹得我又是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后背串起无数白毛汗。闷油瓶从我手中接过欧阳洛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呢。拿着手电筒的手尽量靠后留出足够的光线给我看路。 闷油瓶怀中抱着欧阳洛儿,洛儿的小脑袋趴在闷油瓶肩上。起初还因为闷油瓶千年玄冰的脸有些不知所措,后来竟然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看着她粉嘟嘟的小脸,说不出的温暖。若是以后闷油瓶有了孩子,肯定也是一个极度称职的父亲吧。只可惜,我没机会看到。心里想着,看着闷油瓶的眼光也不由得炙热起来。闷油瓶夜视能力极好,在前面稳若泰山的走着。我在他背后偶尔因为追赶他的脚步跌跌撞撞的撞到他的背上。他像是意识到什么,脚步开始缓慢起来。耳边不由得再次响起胖子问我的话,张起灵有什么好?张起灵视力好,耳力好,身手好,长得好,最重要的是,张起灵,待我极好。 胡思乱想中一不小心再次撞上闷油瓶的背,鼻子一酸,抬头看他突然停了下来。怀中的洛儿因为我这一撞也被撞醒。迷蒙着一张萌化人心的小脸可怜巴巴的望着我。闷油瓶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有声音。”他不说还不觉得,被他一说才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附近传来。速度极快,离我们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我不安起来,闷油瓶轻轻放下洛儿手电四处照射。找不到给我们暂避的地方,也不免有些焦急。看着眼前的墙面伸手摸索:“有机关,进去躲一躲。”两根极长的手指一用力拽出一块青砖上去又是一脚,整个墙面就漏出一个可供成年人弯腰通过的洞。我和洛儿不免有些发呆,闷油瓶见我们依旧没有动作,拉着我的手把我推进墓室中,自己也抱着洛儿跟进来。随后再用身上的背包把孔洞塞满。一会就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什么虫子成群结队的路过一样。 闷油瓶捂着我和洛儿的嘴,防止我们出声。一直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了才松开我们。放松下来开始观察墓室,和我之前看到的空地差不多大小,四周刻满了壁画。同样没有棺椁和陪葬器皿。心中不禁生疑,拿着手电借着微弱的光芒观察墙壁上的壁画。依旧是端坐着的巨狼,唯一不同的是巨狼却换上了人的头颅,长相虽美却感觉异常怪异。看的人遍体生寒,那感觉就像是把活生生的人头切下来安在了狼脖子上。狼人面前不远处黑压压的跪了一片。这壁画想必是把传说中的狼神实体化了,只是这造型也太诡异了点。整个壁画看起来像是古人朝堂里上朝一样。看到为首的两个女子,不由一震。“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我指着其中一个穿着官衣的女子望向抿着嘴看着壁画的闷油瓶,还不等他回答,洛儿就从闷油瓶怀中跳下来冲着我道:“朵儿娘亲,那就是你啊,旁边的是雨凝娘亲。”我?仔细在看女子的容貌,真的和我有七八分的相似。难道这个人就是月里朵?她和我长得如此相似是巧合还是必然?说实话,即使我下了那么多次斗,见过无数的粽子和鬼怪,我都不能相信转世投胎之说觉得太过缥缈,更不要说转世投胎之后人会保持前世的容貌记忆云云。 另一幅壁画上跪着的人只剩下为首的两个女子。像是在祈愿。祈求狼人赐予什么。再往下看,狼人手中抱着一个小婴儿,可以清楚看到婴儿熟睡的脸庞。两个女子接过狼人手中的婴儿浸着笑,一脸幸福的望向小婴儿。之后便是小女孩长大之后和两个女子玩耍的情景。我越看越觉得这壁画中的小女孩眼熟。洛儿就用她的小手拽了拽我的衣角,一脸天真的说:“朵儿娘亲,那壁画里的小孩就是我。”我大吃一惊,这壁画里的孩子是欧阳洛儿?怎么可能?这么说的话欧阳洛儿岂不是两千多岁了?卧槽,有没有搞错?我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她冲我点点头,表示确实是她。我无法形容我震惊的程度,怎么会这样?两千多岁的人为什么长得就像三四岁孩子一般大小?看看洛儿,再看看闷油瓶,好吧,我释然了。既然闷油瓶可以不老,那洛儿像三四岁的孩子也未尝不可。 忽略掉心里的震惊继续看壁画。却冷不防被闷油瓶拽到一边:“别动,有声音。”我心中狐疑,难道是那些窸窸窣窣的东西又追上来了?只见银狐整个后背弓了起来毛全都直立着,就像是猫遇到危险想要攻击敌人的架势。闷油瓶侧着耳朵贴在壁画上听着。眉头一皱,我知道情况肯定不好。赶紧抓紧身边的洛儿不让她乱跑。闷油瓶伸出手指拽出一块青砖,我们从缝隙里面看壁画外面,倒抽一口冷气,只见墙壁外是堆积如山的尸骨。尸骨上爬满了尸蹩,大大小小的尸蹩在尸骨上穿梭爬行。胃中一阵翻腾,转身靠在墙壁上喘气。伸手捂住洛儿的眼睛。怪只怪自己太紧张,洛儿只有三四岁孩子那么大,就算蹦起来也看不到外面。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被我这么一捂反倒紧张起来。感觉到她的小手在颤抖。 转过身来安慰她不转过来还好,一转过来正好对上一张死人脸。头耷拉在肩上,就像马上快要掉下来一样。双眼被挖了出去,只剩下两个空洞洞的洞,鼻子早就烂没了变成2个窟窿挂在脸上,嘴巴的位置只剩下长长的牙暴露在外。看不见耳朵,却是极长的头发。浑身上下的衣服破破烂烂,露在外面的手脚都已变成白骨。一下意识到,眼前的是粽子。草的说了一声脏话,心想怎么小爷到哪儿哪有粽子?那么多粽子都喜欢和小爷玩脸贴脸,我怎么这么点背?来不及细想赶紧把洛儿护在身后。洛儿此时也吓傻了,一动不敢动,伸出小手去拽还在看墙外的闷油瓶。闷油瓶被洛儿一拽回过神来,嘴里念了一句“该死”就拔刀向粽子砍去。粽子顶着随时可能掉下来的大脑袋反击。行动甚是灵活。 我赶紧把洛儿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告诉她不要动。掏出匕首跟着变成成年老虎大小的银狐冲上前帮忙。银狐伸出利爪就向着粽子抓过去。无奈粽子实在灵活,银狐一爪便落了空。闷油瓶看我冲上来对着我大喊:“吴邪你到安全的地方去。”可是我怎么能看着他只身犯险?不顾一切的加入对抗粽子的行列。粽子一身摇摇欲坠的白骨却出奇的硬,我用力挥动匕首对它来说丝毫不见效果。挥砍一阵之后早已累得气喘吁吁牵动的胸口又是一阵阵撕裂的疼。而闷油瓶却还是大气都不喘的对抗着。银狐也在拼命奋斗。一人一狐配合无间。 还在我歇气的功夫,不知从哪又钻出出几个粽子,向我扑来。我身上本就有伤,又经过刚才的奋战,早已体力不支。一个不注意就摔倒在地,粽子举着白骨手就向我抓了过来。我当时立马想到了九阴白骨爪。闭上眼做好受死的准备。结果只听到一声闷哼,闷油瓶再次挡在我的眼前替我吃了这狠狠的一爪。“没事吧?”我焦急的问他,他摇摇头。翻身腾起,一个飞踹就踹飞了一个粽子,不再恋战,飞起身来骑上粽子的肩头双腿夹住粽子的头颅就是一拧。只听咔啪一声,粽子的脑袋滚落在地。银狐像是看出门道,摔着它长长毛茸茸的尾巴卷上另一个粽子的脖子,一用力,粽子的头颅又滚落在地。就这样在一人一狐的猛烈攻势下,粽子终于消失殆尽。我望着眼前的最后一个粽子心中感慨万千,一只狐狸都比我有用,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哎,小爷就是个拖油瓶。 消灭完所有的粽子,闷油瓶席地而坐开始给自己清理伤口。我凑上前去帮他清理,他冷冷的说了句不用,就转过身背着我自己清理起来。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生气了?我什么都没做啊?望着还躲在角落里的洛儿,赶紧招手让她过来。银狐已经变成最开始见到时的大小,蹲在洛儿腿边温顺的蹭着。我心疼的望着闷油瓶,又不好冲过去帮他清理伤口,心拧着劲儿的折腾。洛儿紧紧抓着我的手。小脑袋窝在我的怀里。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中又是一阵心疼,吓到了吧?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轰”的一声巨响,墓室一面墙塌了下来。“卧槽,这墙还真够结实的,愣是费了胖爷我四根雷/管。一听来人满口的京片子,不是胖子还能是谁。胖子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我眼前。看着我和闷油瓶在角落坐着,又看着满地尸骨打趣道:“哟,胖爷我们可是出生入死,这小两口反倒躲在这你侬我侬起来了。”我懒得理他,继续给洛儿拍背。洛儿从我怀里钻出来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着眼前的胖子。众人这才发现我怀中的洛儿。瞎子凑过来用他的脏手一边捏洛儿的脸一边道:“小三爷,不错啊,一会没见孩子都这么大了。名字起了吗?跟你还是跟小哥?”我红着脸拍掉瞎子的手尴尬的骂道:“滚蛋,你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瞎子对着我笑的诡异:“别不承认,你看人小哥多诚实。”我转头望闷油瓶,他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看,就是真的在考虑洛儿该姓吴还是姓张。我额头青筋直冒。突然想起欧阳楠。欲开口问,闷油瓶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欧阳楠呢?”原来不是在想洛儿的问题,是在想他的未婚妻,心里不是滋味却也不好说什么。胖子接过话:“失踪了,估计是要捉你个小哥的那啥,哈哈。”闷油瓶给胖子一记眼刀,胖子识相的闭嘴。我不再理会胖子,起身牵起洛儿向正在检查壁画的三叔走去。把三叔叫到一边问他欧阳楠是怎么回事,三叔摇着头只和我说了句小心欧阳楠就不再说话,继续低头和小花一起检查墓室里的壁画。 闷油瓶受了粽子一爪子,伤口很深,胸前殷红一大片。我丝毫不怀疑,要是粽子再大力一点,肯定就把心脏抓出来了。顾杰蹲下身为闷油瓶检查伤口,闷油瓶低声说了句不用就朝我走来,掀起我身上的衣服,帮我检查伤口,见无大碍重新上药包扎。胖子在一边闲不住及哇乱叫的说小哥体贴,我没心思跟他吐槽,想着欧阳楠的问题。欧阳楠不见了,不知道还会生出什么事端来。闷油瓶干净利落的给我清理好伤口,又拿着他在竹林里脱下来的衣服重新给我套上。边套衣服在我耳边轻声说:“以后不准走远,留在我视线范围内。”我微微一愣,再望向闷油瓶他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千年玄冰的脸。一时间我都怀疑自己出现幻觉。 洛儿紧紧抓着我不肯放手,胖子闲得无聊过来逗她:“小侄女,叫胖叔叔。你说这两个人哪个是你爸爸哪个是你妈妈?”洛儿听不懂抬着眼睛看看我看看胖子,死命往我怀里钻:“娘亲我怕。”。我把她往怀里一抱:“死胖子,你别吓她。”胖子哈哈大笑起来:“娘亲,天真你果然是娘亲。”我怒瞪着他,闷油瓶适时的朝他再次甩过去一记眼刀,吓的胖子直缩脖,嘴上还不忘磨叨:“天真阿,小哥护着你是本能,你护着这小娃也是本能啊。胖爷我真是羡慕你们这一家三口。”众人一阵哄笑。我脸烧的像番茄,只能解释道:“她是欧阳家的人,叫欧阳洛儿。是狼人送给月里朵的孩子。”众人咋舌。“你说她是古人?粽子?”我点点头更正他:“洛儿是活人,不是粽子。”胖子丝毫不顾及形象的冲着我瞎吼:“怎么可能,虽然胖爷我读书少,但你也不能骗我。这孩子怎么看只有个三四岁大,怎么看也不像两千多年前的人!”众人皆是一脸不可思议。我把之前在墓室看到的壁画大致和他们解释了下。又说了自己看到的巨狼。当然略过了欧阳楠对我起杀心那段。不是不想说,只是她毕竟是闷油瓶未婚妻,我无证无据口说无凭。而且瞎子也在,他和欧阳楠肯定是站在一边的,再加上小花。而我说出来能相信我的恐怕只有胖子三叔还有顾杰。心中不免叹息。 三叔看完壁画适时出现跟胖子解释着壁画上面有说明。胖子屁颠屁颠的拿着手电过去看。看完回来坐在地上一脸茫然。众人皆是无话,连一向聒噪的胖子都不在说话。一时间整个墓室鸦雀无声。这时,银狐跑了过来,跳到我的身上和洛儿一样窝在我的怀里,雪白的尾巴左右摇摆温顺的像条小狗一样,逗得洛儿咯咯直笑。胖子一见来了精神,大声说着,这玩意儿肯定很值钱。伸手就要过来抓银狐。闷油瓶难得的出声阻止,胖子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收回去也不是伸出来也不是。我看出胖子的尴尬开口解释道:“这银狐有灵性,很厉害,刚才粽子有一半都是它杀的。”说完还特意指了指银狐的尾巴。胖子鼻尖冒出一阵冷汗,赶紧收回手不敢再伸过来。 众人坐下休息,我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才想起已经快2天没吃东西。胖子连忙拿出无烟炉和罐头开始煮汤。小花和顾杰帮忙。瞎子和三叔去前面探路。只留下我和闷油瓶大眼瞪小眼无事可做。闷油瓶看了我一眼闭上眼睛假寐。洛儿和银狐一个睡在我怀里一个睡在我脚边,看起来很是惬意。我心中不禁在想,若是这个孩子是我的该多好。这样有人陪着我,也不至于多寂寞。想着想着不由轻叹一声。 胖子做好汤叫我们起来吃。我用军用水壶先给闷油瓶盛满端给他,又找了军用水壶给自己盛满。叫醒还在睡的洛儿,洛儿看到我手中拿的食物很好奇。我柔声跟她说,吃吧,可以吃的。她才试量着抿了一口。随后说了一句好吃,就大口吃了起来。我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想起问道:“洛儿,你平时吃什么?”洛儿把汤倒在手中喂银狐道:“吃雨凝娘亲炼的丹药。”我心中大惊:“还有人在这古墓中吗?”洛儿点点头:“嗯,雨凝娘亲在里面陪朵儿娘亲,好久都没见过了,我饿了银狐会帮我去拿丹药回来。”洛儿的小脸一脸委屈,就像被抛弃的孩子。瘪了瘪嘴眼中满是泪水继续道:“朵儿娘亲躺在里面之后雨凝娘亲就不再见我了,只把我关在那个小竹屋里。我不敢出来,外面有鬼,雨凝娘亲不喜欢洛儿。我也不敢叫银狐带我去找她,只是偶尔会有个大姐姐来看我。”大姐姐?什么大姐姐?墓道入口的钢化铁板欧阳楠在墓中行动自如犹如鬼魅。难道?“那个大姐姐是不是长相甜美,身材娇小,一头黑色长发?是不是叫欧阳楠?”洛儿歪着头想了想:“嗯,叫什么我不清楚,她只说她也是欧阳家的人。”我心中生满疑惑,这欧阳楠到底是什么身份?洛儿在我怀里蹭了蹭喃喃细语道:“朵儿娘亲,你能不能带我出去别让我一个人呆在这儿,我怕。”我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没事了。” 抬眼望向闷油瓶,只见闷油瓶拿着在我胸前拔出的匕首握在手里看着。双眼布满寒霜。 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恐怕要找出欧阳楠才知道…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生不同衾死同穴! 我被接踵而来的谜团压着透不过气。强忍着无限好奇心。和洛儿商量着,请她带我们去主墓室。洛儿说自己从未出过竹林,也不知道主墓室在哪儿,只能让银狐在前面带路。银狐扭动着小尾巴走在前面,时不时的看着跟在后面的洛儿,见洛儿跟上之后才继续走。 胖子把我拉到一边偷偷摸摸道:“天真你看你女儿和小狐狸,多和谐,就跟你和小哥似的,捧着护着的劲儿哟,看的胖爷直倒牙。”看着他口无遮拦,赶忙让他闭嘴:“别乱说,小哥失忆呢,瞎说什么?而且洛儿一直和银狐生活在一起,那感情有多深可想而知。你瞎说什么?” 胖子不置可否,望着我的眼神似笑非笑。瞎子找准机会挤过来拍着我的肩膀,一副黑眼睛占了半张脸:“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言罢和胖子相视一笑,双双走开。 我茫然,不是瞎子说闷油瓶失忆了的?这会又来说我傻?难道闷油瓶没失忆?赶紧追上去拽住瞎子拉到一边问:“你老实说小哥是不是没失忆?” “失忆是真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我还想继续追问,瞎子一溜烟的走开了。留我在原地发呆。到底不过什么啊?烦闷的感觉更甚,抓心挠肝的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着洛儿走在前面的闷油瓶见我半天不赶上队伍,回头询问:“吴邪?” “啊……啊,来了。”匆匆忙忙的赶上。瞥见闷油瓶一如往常的面瘫脸,闷油瓶真的没失忆?要是没失忆他和欧阳楠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被耍了?怎么每次有什么事别人都知道偏偏把我瞒在鼓里?我就那么不可信任?想着火气腾腾的就跟小火苗似的冲上来。走上前拽着闷油瓶的手怒视着他。闷油瓶琥珀色的双眼望着我,眉毛微微上挑。那目光深邃而悠长,看的我一阵发愣。不知怎么开口。 “什么事?”生冷的声音在狭窄的墓道里传开,让人头皮发麻。不论何时,他冰冷的眼神都让我打心底发慌。大爷气场也太强了,明明平时很美存在感的。 不由叹息,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张起灵,你有没有失忆?”你要是说你没失忆,在耍小爷,小爷挠也挠死你。 闷油瓶别过脸不看我。我突然明白了。颓然的松开抓着他的手。 “洛儿,过来叔叔抱。”洛儿冲我伸出小手,我无视胸前和肩膀的疼痛,勉强接过来抱住。闷油瓶皱着双眉看我。我不再问什么白痴的问题,心里已然明白了。他没失忆,只是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牵扯。想必保护我照顾我也是因为夹喇嘛的是他未婚妻而已。还是保持距离吧,我想做的我自己完成,不再给他添麻烦。心中失落,难过,无处宣泄。算了。都说了要放弃了,只要他好不是么? 转身抱着洛儿走在前面。洛儿用她柔软的小手为我舒展紧皱的眉头:“娘亲不怕,洛儿在呢。”一张天真无邪纯真温柔的小脸在我眼前化开,如同阳春三月的春风,吹走我所有伤痛。突然想哭,低着头任由泪水横流。感谢上苍在我有限的生命中遇到你,只可惜,还未死别却已生离。或许这便是我和他最好的结局。 有意和闷油瓶保持距离,心中执念多深现在怨念就有多深。不懂为何如此待我?有些时候,我也只是想听到一句实话一个答案而已。可毕竟我不是他,永远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留给我的只有心痛和不解。 有银狐的带领,一路上大大小小的粽子遇到不少,却也不攻击我们,相当顺利的来到主墓室外的墓道。穿过墓道,打开主墓室的机关。一辆大大的石质马车赫然出现在眼前,马车上放着棺椁。四周四根异常粗大的雕刻着龙形的柱子在四边承重。 胖子看到偌大的马车来了劲不管不顾的冲上去。众人出声阻止已来不及。胖子在马车边停了下来,使出吃奶的力气爬到马车轱辘上,望着马车两眼放光:”大爷的,天真你们来看,怪不得外面没有陪葬品,都在这马车里,这下胖爷算是来着了。” 众人看胖子走过去没有危险,也都跑过去看。走近一看,马车极大,足有四五米高,一副冰棺摆在马车正中央,涌涌的冒着白烟。闷油瓶利落的跳上马上用手一摸冰棺:“千年玄冰。”言罢一跃就稳稳的落到我面前。挡住我的视线。我抱着洛儿下意识的靠后。 胖子双眼已成桃心状,整张脸上写着,谁也不要管我。不管不顾的爬上马车,结果刚上去就被一阵劲风掀了下来。闷油瓶眼疾手快抓住随风出现的长长的白绫发力一拽。一个古典美人就从主墓内部飞身过来,轻飘飘的落在马上上俯视着我们。 我看的呆了,是不是进入墓室的方式不对?这是怎么一回事? 来人穿着一身雪白的古代少数民族宫装,长长的裙子摇曳生姿。梳的整整齐齐的发髻上插着步摇曳曳生姿。长长的发垂到脚跟,女子相貌极好,白白的小脸透着粉红,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勾人心魄,长长的睫毛犹如蜻蜓点水泛着波动。直挺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比现在的选美冠军不知美上多少倍。要不是场合不对真想夸赞一番。此刻,那对狭长美丽的丹凤眼正愠怒注视着闷油瓶。 洛儿从我身上跳下来,就想蹦到马车上去,无奈她个子实在太小,不论怎么努力都蹦不上去。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哭着道:“雨凝娘亲,雨凝娘亲。” 被唤作娘亲的女子充耳不闻,气场极强,目光扫视我们所有人道:“来者何人?如此大胆扰本将军清静?”一句似懂非懂的话震的我们大家都愣了,难道我们要告诉她,我们是组队来挖坟的? “我草,这都哪儿和哪儿?这粽子从哪儿来的?粽子长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胖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趴在地上,赶紧从地上爬起,拍着身上的土。 洛儿一脸委屈望着美人道:“雨凝娘亲,这是朵儿娘亲啊,你不认得了?”言罢还用手指了指我。女子一听朵儿两字,身形一震,抬起双眼望向我的位置,眼神充满希望。纵身飞下马车。在我眼前踱步,看了半响才道:“你是娘娘?是有几分相似,但又不像。”女子比我疑惑更甚,微微叹气。像是想在我身上找到共同点,却又找不到,最后双眼死死的盯着我的脸看。 “原来如此。”言罢扭头飞向马车,附身趴在冰棺上望着冰棺内的人。深情的望着冰棺里沉睡的人:“朵儿。”我无言以对,这是晚上八点档的苦情戏吗?誰能告诉我这他猫的是怎么回事不要什么事都你们一看都明白,就小爷不明白的样子好吗?,心中无限炸毛,急得跳脚。 “你们比我想象的到的快嘛。”身后声音幽幽响起。我猛地回头就发现欧阳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们进来的石门边。缓缓走向前来。洛儿看清楚来人拽着我的手告诉我她说的大姐姐就是她。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胖子首先从惊讶中缓过神来,冲着欧阳楠就是一顿叫骂:“小娘们你什么玩意儿?他妈一进墓门就失踪,你是不是诚心耍我们?”众人皆不语,望着欧阳楠等答案。 欧阳楠一脸笑吟吟的不看别人,向我走来。在我跟前站住。 闷油瓶一个箭步冲上来,把我挡在身后。我轻轻越过他站到前面和欧阳楠对视。欧阳楠轻轻一笑满是讥讽:“想不到我的匕首加上一个狼兽都杀不了你。吴邪,你命可真大啊。” 明明是对我说的,却在后半句把目光对上闷油瓶。闷油瓶推开我猛的飞起一脚朝着欧阳楠就踹过去。闷油瓶是多大怪力的人?那一脚,别说是个娇小的小姑娘,绕是我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也受不住。只见欧阳楠以抛物线的姿态碰的一声撞在柱子上。闷油瓶乘胜追击,只见一道白绫飞过缠在闷油瓶的腰上:“放肆!大胆狂徒,胆敢在本将军面前撒野!”闷油瓶扭头望着手持白绫的女人,眼神丝毫不退缩。抽出黑金古刀斩断白绫作势就要冲过去。 我上前拉住闷油瓶,欧阳楠受了一脚不死也残废了。这闷老大犯了什么疯上来就给人一脚?家庭暴力啊?闷油瓶望着我的眼异常寒冷。看的我汗毛竖起赶紧放开手。瞎子过来解围:“哑巴,知道你心疼吴邪,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毕竟这里还是欧阳家的地盘。”说着眼神对上马车上的美人。 本以为这一脚下来,欧阳楠必死无疑。她却只是昏了片刻,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吐出一口鲜血后,继续笑着向我走来:“吴家小三爷,不错啊,这哑巴可是拼死护着你。”我心中苦笑,那又如何,今天看来我是很难从这里走出去了。欧阳楠千方百计让我来,怎么会给我出去的机会。欧阳楠看出我的想法,笑容更甚:“也是,你吴家小三爷有命进来,怕是没命出去。” 闷油瓶挡在我面前黑着一张脸冷冷道:“若伤吴邪从我身上踏过去。”这句话若是在平时听到,我肯定会笑疯过去,可惜,现在是这样的一个处境,我真的怕他为了我把自己搭进去。既然装作失忆不愿意想起我,又何必护我? 不着痕迹的绕过闷油瓶,向欧阳楠走去。闷油瓶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我回头看到他的眼神充满不舍,对他一笑,甩开他的手:“张起灵,既不相恋何必不忘?你情愿装作失忆也不想记得我。何必又来为我拼命。够了。”闷油瓶眼中的疼痛愈发浓郁。我视而不见。甩开他的手朝着欧阳楠走去。欧阳楠还是一副欠揍的笑脸。在我看来是那么讽刺。 “小三爷,你可别犯浑,哑巴都是为了你。”瞎子在后面喊着。 “天真你回来!”胖子叫声。 我充耳不闻。三叔出声制止胖子和瞎子道:“他既然选择了,就随他吧。” “怎么能随了他?你还是不是他三叔?”胖子恼怒。无论何时最让我感动的都是胖子。 “齐黑瞎,早知道你不会真心归从我欧阳家。没想到你变得这么快,这后面的事看来还要我亲自动手来。” 瞎子一脸笑意搂过小花道:“那是自然,我黑瞎子虽然不算什么好人,可也不是出卖朋友的人。我答应过小三爷会带他出去,就一定会带他出去。况且还有哑巴和花儿爷,小三爷若是伤了,我家花儿可会怪我。我可不想我家花儿伤心。” 小花在黑瞎子怀里一阵娇笑:“算你瞎子识相。” 欧阳楠看瞎子不帮他,转过脸对着三叔道:“吴三省,你吴家和我欧阳家的约定还做不做数?” 三叔一脸痞态:“欧阳楠,吴邪是我吴家独苗,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吴家上下,定会护他周全。我不是吴老二,没那么多顾虑。再说,今天吴老二在场,看到他唯一的侄子被人这么欺负,也定不会手软。” “得了你们,跟个娘们墨迹什么啊?赶紧的,你们不上胖爷我可上了?”胖子终于耐不住这诡异的气氛嚷嚷着拔出枪来对着欧阳楠。 我回头望向大家,心中充满感激。只是我自己的事还是我自己来解决承受的好。望向欧阳楠,对她微微一笑道:“欧阳楠,我人已经来了,你想要我做什么,也该说了吧?” 欧阳楠看着我的笑脸,有些许恍惚,随后恢复正常,缓缓开口:“还是吴小三爷痛快。”说完冲着马车上的美人躬了躬腰深施一礼道:“将军,属下不辱使命,寻得娘娘替身前来。” 被称作将军的美人轻轻一跃飞到欧阳楠眼前,衣袂飘飘。稳稳地落地,将目光对向我略带怀疑:“尊姓大名?““吴邪。” 女子面带疲态“你可知你身处何处?” “古墓之中”废话,这不是月里朵的陵墓吗?明知故问。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儒生。”目光转向欧阳楠。 儒生?这是什么称呼?胖子更是不合时宜的笑的前仰后合。欧阳楠看着他恨不得戳瞎他的眼。顾杰用手肘顶了一下胖子示意他适可而止。 只听“咔吧咔吧”的声音之后,眼前哪还有什么娇小可人的甜美女子,被唤作儒生的人个子比我和闷油瓶都高出很多,摘掉人皮面具。一个很粗犷的大老爷们脸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又是缩骨功?现在练缩骨功不要命的是吗?一个两个抓过来就会?九年义务教育不要学什么语文数学英语了,干脆学缩骨功好吗?心中无限吐槽,在这个脑洞全开的世界我还能要求什么。双眼望向闷油瓶,有点明白为什么那些亲密的举动闷油瓶不拒绝。压根他就是一男的啊?但是也不对啊,男的也应该拒绝不是吗? 无奈的甩了甩头,怎么关键时刻胡思乱想的毛病还改不了。欧阳楠,不,不对,是儒生。走到我跟前,指着四根极粗的龙形柱子道:“我们需要你的血,你的血淋到这些柱子上,娘娘就会复活。”儒生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告诉我他没在说谎,所有说的都是真的。 我心中骂娘,当小爷产血呢?说放就放,还淋到柱子上,怎么淋?一路走来,只知道闷油瓶有老闷宝血,我的血就是个半吊子,有毛用?驱虫当杀虫剂都没用。 闷油瓶再次挡在我面前。脸黑的像包公:“若伤吴邪,从我身上踏过去。”儒生哈哈大笑:“哑巴张,你现在有那个能力顾他吗?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我刚想推开他,洛儿一下冲到我身边:“娘亲不要。” 俯下身蹲在地上擦着她流泪的笑脸:“洛儿,我不是你娘亲,我叫吴邪。我是吴邪叔叔。你的娘亲正躺在冰棺里。你希望我救她吗?。”洛儿哭红的小脸看看我,看看马车,点头。我冲他一笑:“叔叔会救你娘亲的,还有你和大家。”洛儿哇哇大哭起来,抽噎着道:“洛儿不要朵儿娘亲去死,洛儿不管,在洛儿心里你就是娘亲。那个已经躺在冰棺里千年的人,不是娘亲,那个人多年来从来没对洛儿笑过。洛儿不要。”啪的一声,飞来的白绫抽在洛儿脸上。洛儿粉嫩的小脸被打得通红,肿起大片。却止住了她的哭声。 “欧阳洛儿,你竟然不顾念养育之恩,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欧阳雨凝气急。飞起白绫就要把洛儿卷过去。我一扭身把洛儿护在身后,带着劲风的白绫抽在我的背上。我一个趔趄差点倒地,闷油瓶手臂一揽把我和洛儿双双拦在怀里。还是那句:“若伤吴邪,从我身上踏过去。”目光寒冷坚毅。要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我不能再让闷油瓶为我受伤。 俯身蹲下握着洛儿的手柔声道:“洛儿,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去吗?”洛儿狠狠点头,没有片刻犹豫。我轻声一笑,抬头望向闷油瓶:“起灵,带着洛儿,三叔和胖子他们出去。不要回头,不要等我,余下的生命,替我好好活。” “你要干什么?”闷油瓶冰冷的声音充满惊慌和不安。 “起灵,我不愿看到你再为我受伤。我想哪怕只有那么一次,我也想保护你。护在你的身前为你遮风挡雨。”望着他惊慌的脸心痛不已,终究我还是伤了他,用我自己的命,无情的伤了他,而且不留回旋的余地。 “你知道我不会走的。生不同衾死同穴。” “……”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千年爱恋 我实在不知道上辈子修了什么福气才会遇到这个表面面瘫实则温柔的闷油瓶。那句“生不同衾死同穴。”让我既感动又心痛。 我并非一心赴死,只是想让你活。其实吴家是否壮大老九门是否重建跟我又有多大关系?我要的仅仅是我心爱的人好好活着,仅此而已。“儒生,若要我的血可以,兑现对我的承诺,放过吴家,放过张起灵。放了这里所有的人包括洛儿。并且永生永世不得骚扰他们。” 儒生讪笑着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白痴:“我要的只是你吴邪的血而已,你人已经来了,即使你不答应我也一样有办法。” “噢?那这样呢?”取出胖子塞在我包中的雷管一手拿着打火机,一脸坚决的望着儒生。要我的血,要是我把自己炸碎了,看你有什么办法拿到我的血。 儒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就怕这群人不肯离去。” 收起雷管,轻轻一笑:“我相信你有办法” 儒生也跟着笑了起来:“那倒也是。” 儒生话音刚落,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迎面袭来。四周光芒骤起,紧紧闭上双眼。顷刻间,恍若置身虚无当中。“吴邪”最后听到的是闷油瓶的声音,勉强扯起笑脸,望向他本来的位置,心中默念,闷油瓶,再见。 良久,眩晕的感觉逐渐消失,睁开眼,四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蓝蓝的天,绿绿的草,远处依稀可见的雪山,天空中翱翔的雄鹰,牧民们赶着牛羊唱歌。 这是哪里?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不是在古墓中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驾~”悦耳的女声响起,就见穿着红色骑马装,英姿飒爽的女子站立在马背之上。变换着各种姿势,远处加油声叫好声响彻一片。难道是牧民在赛马?我轻轻地靠近人群,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力。 “吁~”女子翻身下马,用手拍了拍马儿头部,一脸笑意:“赤炎真棒!”女子牵着马朝着我的方向走来,边走边笑着,那笑容犹如阳光明媚的清晨一缕清新的晨光。就这么一个笑容便让我精神恍惚,怎么感觉那么熟悉?我不自觉的回以一笑,女子愈发和我接近,我的心格外紧张,就怕被发现有什么不对。双手紧紧的拽着衣袖不肯松手。 “朵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刚刚在赛马会上又得了第一。”女子一脸温柔的对上我的眼。朵儿?我心中愕然,猛地跑到水边用水照自己的脸。 水中的人头戴简单的装饰,乌黑的长发,五官精致不施粉黛,我有些微微忡愣,这容貌却和我有八成相似。我靠,这是谁?我怎么变样了?看起来还是个女人?难道我穿越了?刚还在古墓中那个叫儒生和欧阳雨凝还在想尽办法的要我放血,怎么这一会跑到草原来了?难道我死了? “朵儿?你怎么了?感觉怎么样?”女子一脸焦急的望着我。 “我?你?”我惊得不知所措,只能张大嘴望着眼前的人连带声音都磕磕巴巴。 女子抬起手抚上我的额头,嘴里嘀咕着:“不烧啊怎么了这是?朵儿,我是雨凝啊,你怎么了?” “雨凝?你是欧阳雨凝?” 女子点点头,拉着我的手就向着前面的帐中走去。 画面一转。 我站在露天的石台上,一身戎装。下方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各个男子威武挺拔。站在旁边的欧阳雨凝一脸凝重的看着下方。看来这是在点兵。 “娘娘,一切安排妥当,随时可以出兵。” “我”点点头,缓缓走回帐中。 战事告捷。 欧阳雨凝满面绯红,走入帐中在“我”身旁坐下,粉嫩的小脸,薄薄的唇散发着阵阵酒香,望着“我”的眼神也迷茫起来,口中嘤嘤的叫着:“朵儿。”欺身上前压在“我”的身上,软绵绵的唇覆上“我”的,轻轻吻着,手缓缓解开我的衣襟,“我”心中大骇,心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连忙推开她。“我”现在是吴邪,不是月里朵,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无奈“我”却使不出力气,或许只是我的意识附在了月里朵身上?只能任由欧阳雨凝上下其手。眼神充满无奈。 欧阳雨凝不解的望着“我”,竟开始抽噎起来:“朵儿,你嫁给大王多年,你知道我心中是何等凄苦,我多想要个孩子,你我的孩子。”言罢跑出帐中。 狼神像前。 “威武挺拔的狼神啊,请您显灵,赐我一儿半女,在我死后可长伴雨凝左右。月里朵定将做牛做马。” 狼神像发出刺眼的光,开始现行,手中捧着一个婴儿。正是我在墓室的壁画中见到的情景。 这个孩子,就是欧阳洛儿。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雨凝,你看,洛儿笑的多么可爱。”“我”逗弄着怀中软趴趴的婴儿笑望欧阳雨凝,欧阳雨凝扁着嘴:“朵儿,真不应该要这个孩子,你都冷落我多久了。”言中明显的娇嗔与无奈。“我”搂过雨凝在她脸颊请啄一口:“傻瓜,待我年华老去,你却仍然碧玉年华,我不忍你孤独一生。” “我会加紧炼制丹药,让朵儿你容颜不老陪我永生永世。” “我”轻笑不语。 一别经年。 独断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 望夫处,江悠悠,化为石,不回头。 轻轻低吟,朵儿,你为何不等我,离我而去。 望着眼前的女子,面容憔悴,却仍韶华 。若无你相伴,我炼制丹药何用?女子颓然跌倒。手中的丹药滑落一地。 我望着眼前的人,心中不免苦涩。独一情字难自控。轻叹一声,又是一阵炫目的白光,再次回身古墓之中,欧阳雨凝依旧半趴在冰棺之上。儒生蹲在我眼前,手持匕首,寒光尽显。望向四周,不见闷油瓶和洛儿的身影。我回来了?他们呢? “他们人呢?”从容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如你所愿,送出去了。” “你叫吴邪?”欧阳雨凝丹凤眼微眯,抿着嘴看向我。 我轻轻点头。 欧阳雨凝收回视线,手轻抚冰棺:“吴邪,你看到我之往事,可有感触?” 回想方才一切,似梦似幻似清似醒难分辨。“我应该有何感触?”即使再相像我也不是她,她已经死了。“不管你怎么努力,就算用我的血唤醒她,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而已。她已经死了。”我吴小三爷长这么大重来没这么淡定过,而且还是面对一个或了千年的美人。 “或许,只是若不尝试,谁人知晓结果?”若有十万分之一的机会,欧阳雨凝也不会放弃。她只想月里朵能陪在她身边,仅此而已。 欧阳雨凝不紧不慢的问话:“方才,那个面若寒霜的男子,是你爱人?” “是。”吴家小三爷回答的不卑不亢。 “竟也是禁断之恋。”欧阳雨凝顿了顿,开始讲起她和月里朵的故事:“初次与朵儿相见,她还是孩童,如今千年我依然记得她那天真烂漫的笑脸,然洛儿似她,却害死了她,本说好一起长生,她却丢下我远去。而你,像她,却不似她。终究,不是她,你比朵儿坦然,懂得面对自己的心,不像她总是怯懦。” 她的一番话听得我云里雾里,不是很懂什么是她似她之类的。但是她眼中的悲凉却令我动容。我似乎明白,月里朵因洛儿而死,所以欧阳雨凝恨洛儿,带她进墓中却弃之不理。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墓室地动山摇。随着震动落下的尘土。落了我满脸,我擦了擦脸上的尘土,发生什么事了?儒生冲到欧阳雨凝身边护着。“轰”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来。这不是炸药的声音吗?墓门受不住轰炸,轰的一声倒地。本来只是尘土落下,而后愈演愈烈墓顶开始有石块混着尘土纷纷下落。 “天真,你在哪儿呢?”胖子焦急的声音传来。 “吴邪,你在哪儿?”闷油瓶的声音。接着是三叔,瞎子,小花,顾杰的声音依次想起,还好大家都活着。 我朝着声音来源奔过去,儒生率先挡在我的面前。 欧阳雨凝声音充满疲惫道:“儒生,让他去吧,他毕竟不是朵儿。千年之久,吾劳矣。你随他一并出去吧。” 儒生困住我不让我走,凝视着欧阳雨凝:“将军,属下不走,属下愿再陪将军千年!” 望着儒生我瞬间明白,为何儒生扮成欧阳楠的时候会想杀我,原来,他也是把我当成了月里朵。月里朵之死深深伤害着欧阳雨凝,误了她千年。令她在痛苦与煎熬中犹如行尸活了千年。而他,深爱着欧阳雨凝啊。 儒生放开我,这一耽误,墓室晃动的更加厉害。我急急奔出去,却还是不如石头下落的速度快,在和闷油瓶对上眼的时候,龙形柱子开始坍塌,而我,被牢牢的压在落下的大石块之下。只觉得喉咙一甜,铁锈味道溢满口腔,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着闷油瓶那声凄厉的“不要……”人就失去了知觉。闷油瓶,你我相见相恋却终不得相守终生。 此生,与你短暂的相聚,于愿足矣。 ╔☆→—————————←☆╗ ┊小说下载尽在 书本网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